池烨耐心解釋:“傳聞這‘玉面飛狐’便是衛栖梧的弟子,平日頗為神秘,身份無人得知,隻知道是個女子。”
白荼輕吸口氣:“那她的輕功一定是頂好的了!”
“不錯。”池烨颔首,“由于輕功太好,所以至今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白荼回想起先前那抹一閃即逝的黑影,依稀記得身影頗為高大的模樣,不禁感慨:“‘玉面飛狐’當真是一位魁梧的女子!”
池烨被她逗笑,反問道:“你怎麼就确信那人就是‘玉面飛狐’呢?”
白荼認真想了想,回道:“那人故意掐着嗓子說話,又這麼高大,倒像個男人,指不定隻是借用‘玉面飛狐’的名頭?”
二人還未讨論出個所以然來,另一邊的葬禮卻已臨近尾聲,直到親手将最後一捧新土撒在墳茔上,趙冼方才松了口氣。
“總算沒有橫生枝節。”趙冼嘴唇毫無血色,看着比先前更加虛弱,神色卻頗為輕松,“若是擾了家父身後安甯,我怕是萬死難贖其罪。”
李扶搖見他身形搖晃,便伸出一隻手将人扶住,蹙眉道:“你好好珍惜自身,令尊才能身後安甯。”
趙冼笑了笑,從仆從手中接過線香,正式開始祭拜。
白荼見他二人熟稔的模樣,更是肯定了先前猜測,隻是李扶搖昨日的布置竟直到此刻還未顯露出來,也不知二人究竟還有什麼安排。
她正疑惑着,就見遠處幾個江湖人相互攙扶着走來,姿勢頗為怪異,不由得緊張地握住弓弩。
等到湊近了些,才勉強認出他們正是剛才追着“玉面飛狐”離開的人,隻是此時身上卻是個個帶傷,看起來凄慘無比。
白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玉面飛狐’竟這麼能打?”
“呸。”來人之一啐了口唾沫,咬牙道,“若隻是他一人也就罷了,我們這麼多人,怕他個球。”
白荼抓住他話中的漏洞:“照你所說,那人還有幫手?”
“誰知道呢。”另一人捂着受傷的胳膊,龇牙咧嘴道,“那人雖說跑得快,我們當中也有幾位輕功不錯的高手,隻是眼看就要追上了,又從天上跳出一個黑衣人來,自稱‘玉面飛狐’。”
“又一個玉面飛狐?”李扶搖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那人,追問道,“然後呢?”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結結巴巴道:“然後,然後就打起來了呗,兩個玉面飛狐打了起來,又來了一個使雙刀的,一個使重劍的,其他人也混了進去……”
雙刀,重劍——
白荼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陸銘二人。
“那叫一個混亂。”另一人有些浮誇地比劃了一下,沮喪道,“林中一片刀光劍影,我甚至都沒看清動手的人是誰,就被一腳踹了出去。”
“怎麼會有兩個’玉面飛狐’……”趙冼喃喃自語,有些失神的模樣。
李扶搖抿了抿唇,将靈幡扔給仆役,二話不說地朝幾人來時方向掠去。
白荼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白荼第一次見到李扶搖施展輕功,隻見他負手執劍,身姿輕盈,每一次縱躍都極為靈巧,藍白氅衣在風中翻飛,好似一隻翩然仙鶴。
她忍不住心中贊歎,他的輕功雖然不如自家隐蔽,但行動之間自有韻律,在靈動上更勝一籌。
三人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隻是地上歪七扭八躺倒數名江湖人,卻唯獨不見“玉面飛狐”。
李扶搖眉頭微蹙,看清四周打鬥的痕迹,執劍的手緊了緊。
池烨低頭觀察片刻,在角落找到了陸銘留下的特殊記号,沖二人擡了擡下巴:“打鬥痕迹朝這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