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眠抿了下唇,直接擰開門把——
商殉:“……”
簡星眠欲蓋彌彰似的走到商殉旁邊,将投影儀拎起來,想到裡面裝的是什麼。簡星眠耳朵騰得紅了,語氣卻兇巴巴:“拿個東西而已。”
商殉:“裡面是什麼?”
簡星眠的眼神無意間瞥到商殉,轉過身去道,“Gay片。我的精神食糧,怕你不小心摁開開關吓死——”
商殉微微挑眉,直覺不對勁,像是有什麼在瞞着自己,神經繃這麼緊。反而有點想知道簡星眠在玩什麼花樣:“轉過來,不是要看嗎?”
簡星眠:“!”
腦中像是有什麼轟地響了一下,後背都浸出薄汗。
“都是帶把的——”
商殉,“小狗那麼想研究,不如直接過來看。研究下我和别人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商殉的語氣懶懶的,卻比平時重一些,像是發現秘密般直勾勾盯着簡星眠。溫熱的吐息纏進耳膜裡時,驚得簡星眠心頭一顫。
簡星眠覺得耳朵更燙了,沒轉身,隻是繃着身體問了句:“你會不會覺得我變态?”
商殉盯着簡星眠,喉間溢出氣音笑,“投影儀裡面又不是我的床照,我為什麼要覺得你變态。”
簡星眠:“。”
商殉又問:“要不,一起看片?”
簡星眠果斷道:“不行。”
下意識感到喉嚨發幹發緊,有一種隐秘的角落随時要被揭發的緊張感,手心都浸出細汗。
或許是衛生間過于狹窄,簡星眠感覺呼吸不暢,後知後覺地覺得舌尖都有些黏膩。
像是剛才那顆酒心巧克力的甜甘感,又重回舌尖。
他覺得臉頰發燙,脊骨酥軟,竟有些醉意。
“!”
忽然心髒咯噔了下,因為簡星眠察覺到,有一條觸手正在脊背扭動着,像是毛茸茸的小狗尾巴一般興奮地搖來搖去,還有眼眶裡,那根極細的觸手也蹿出來了。
他試着想将觸手收回身體裡。
卻發現怎麼也收不回去。
——難道是酒,影響了他?!
簡星眠趕緊閉起眼,脊背抵着牆,還要用手再捂一層眼,冷冰冰地帶着刺道:“誰稀罕跟你看片,你背着我不知道跟多少人看過吧?趕緊滾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再多待一秒我就将你殺了。”
商殉眉尾輕挑起一些,隐隐感覺到簡星眠的聲音有些慌亂,不像是羞恥,反而像是驚慌。
很不對勁。
商殉擡手,捏緊簡星眠的下颚骨,強迫他仰頭對上自己。
空氣間彌漫淡淡的鐵鏽味。
簡星眠緊閉着眼,睫毛在撲簌簌顫動,眼睑下挂着很濃的黑眼圈,唇還向下抿着,像是在……忍着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衛衣帽子兜頭罩着時,烏黑的發濕淋淋地貼在臉上,投出漆黑的影,簡星眠的皮膚蒼白到,幾乎能看清皮下的紫青血管,裡面仿佛滲出陰郁的濕氣,像幽怨寒冷的鬼。
壓迫的氣息碾在簡星眠的臉上。他的呼吸很快,商殉的手心能感覺到對方身體很涼,動作有些僵硬和機械。
在他盯着簡星眠看時——
對方的眼皮鼓動了下,撐起一點很細的弧度。
眼球上長了什麼?
還是,……什麼東西?
頂光打下,商殉投落的陰影将簡星眠完全攏進去,
漆黑的眼一動不動盯着簡星眠,懶懶地,氣息燙進耳膜裡:“睜眼,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