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平靜一些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重新捧住的白霧。
終于,找到了——
是!
——一根小小的繡花針!
白化團把那隻手臂放開。空着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向那隻不過略微讓它部分凝實的東西。
緩緩撥出後,厭惡地甩在不礙事的一邊。
轉頭直瞪着淩一沫,眼中的怒火近乎成了實質。
全身化成了白霧,一刻不停地追了上去。
淩一沫在手即将碰到台桌時,左肩處有涼風忽然到來。
淩一沫突然想到了,她翻櫃子丢東西時,有次失手好像弄開了點窗。
不知是否因此風,原本遮住月亮的黑雲被驅散,月光回到了明亮。
白化團陰笑着張開了黑條樣的嘴,露出了看似圓潤無害,實則滿是尖銳小型鋸齒狀的黑牙。
狠厲直接地咬向她的脖頸。
臉上洩憤和痛快的表情和嘴上即将告捷的動作一樣戛然而止。
霎時間,離她百米遠。撲在地上,半捂着頭狂打滾。
略微适應了一些後,早已焦距成一個點的眼睛,緩緩看向眉心——
在月光下,銀光忽閃而過。
——一根可恨的繡花針刺在了上面!!!
白化團面目猙獰地盯着已經借着凳子踩上台桌的淩一沫,眼神恨不得已經把她撕成碎片。
淩一沫支着一條腿。左手上已握住了一個酒瓶的瓶頸。很明顯是從旁邊的酒櫃裡拿的。
柔和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疑問,“都被我用繡花針紮過一次了,還是沒點防備嗎?”
也不用對方回答,就垂下眼睛,語氣略帶奚落地下了定論,“不長記性。一個小繡針盒,可是至少有十幾根針的。”
白化團憤恨地強忍着忘記眉心上的痛楚,還沒做出什麼動作。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酒瓶砸在它身邊的地上,四散的碎片打亂了一切,狼狽地躲着那些尖銳、彈起的殘渣。
淩一沫左手上又重新握了一瓶,輕輕在台桌邊上磕着。
易激,易怒。稍微露出一點弱點,就毫無防備地沖上去。
一聲又一聲的輕響,拍打着白化團的神經。躲過所有玻璃後沒有再第一時間撲上去,低頭看着自己身體上噴濺到的不少酒液,讓它抗奮的腦子稍微清醒了點。
白化團晃了晃頭,重新擡頭,終于打算正式觀察這個家夥。明亮的光線正好打在她的臉中間,在視覺上的一明一暗有些割裂。
白化團莫名有些發毛。
淩一沫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它,為了看得更清楚,微眯着眼。
有點腦子,但不多。傷害性中等,威脅性不大。大概率不是最後要難辦的。
不過……
淩一沫随手似用力地将手中的酒瓶甩出去。靜靜看着白化團躲避時,臉上爆怒突增的憤恨。
心中暗自腹诽:這時間過去的不算短了,一般副本不會隻有一種怪物,就算是,也絕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
同樣,怪物的弱點也不會隻有一個。
突然,白化團發出了極其刺耳的吼叫。一隻手臂用力摳向了自己的腦門,将繡花針和着白色的團塊硬生生地挖了出來。
随手甩到一邊,那白色的團塊直接消散。
在這一刻,白化團的身體徹底凝實,像一堵剛刷好白乳膠的牆。腦門上黑色的液體從空處流出滑下,黑洞洞的眼中犯着紅光。
淩一沫從酒櫃拿出酒瓶的速度加快,不斷看着酒櫃消耗飛快的存量。
抽空朝房間的方向掃了一眼,清楚的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并且近身時,在抽刀砍到之前極有可能是自己出事。
所以今天必須有一個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