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Marrt。
他走到甯秋遠和秦墨身邊,小聲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人慣有的清澈磁性嗓音,夾雜着幾分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甯秋遠聽着這聲音有些熟悉,一時間又沒想到自己在哪裡聽過。
賽車手比賽時,車速太快或兩車距離太近時,輕微的擦碰是常有的事。秦墨覺得他不是故意的。
尤其他平時這麼嚣張,現在這樣誠心誠意的跟自己道歉,天大的不爽也煙消雲散了。
他爽快一笑:“沒關系,賽場上怎麼可能不發生點意外,我也沒大礙嘛!"
Marrt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不成,秦先生,你的傷再怎麼說也是我造成的,我等會帶你去醫院。”
秦墨搖頭:“兄弟,真不用!”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推辭了一番。
甯秋遠一臉的不耐煩,打電話喊來陳助理,讓他跟醫生一起送秦墨去醫院。
秦墨的腿确實很疼,乖乖坐上了車。
Marrt一臉的歉意,對秦墨承諾:“比賽結束我就去醫院,醫藥費由我全權承擔。”
秦墨的腦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張了張嘴,被甯秋遠毫不留情的按了回去。
“蠢貨。”他冷冷的罵了一句。
秦墨沒反應過來他在罵誰,車子已經開走。
隻留甯秋遠和神情拘謹的青年。
甯秋遠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青對面的青年。
後者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
好一會,Marrt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子,避開了這種露骨的直視。
甯秋遠在搜尋腦海裡所有的記憶。
二十多歲,身高187+,會機車,張揚,但不成熟。
對比——
花裡胡哨,愚蠢造作,隻會嘩衆取寵的某位小明星。
哪一點都違和。
他怕是眼神也不好使了,居然産生這種離譜的懷疑。
小插曲結束,比賽算是圓滿落幕。
Marrt以250千米/h的平均時速,摘的冠軍。
甯秋遠作為錦标賽的最大資方,親手給他頒了獎杯。
Marrt站在領獎台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透過厚重的面具,落在了甯秋遠的身上。
他臉上一派平靜,血液卻在身體裡暗潮湧動。
他遲鈍的意識到,甯秋遠在給他頒獎!
他媽的甯秋遠居然在給他頒獎!!
他說不出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情緒。
愉悅,爽快,興奮,揚眉吐氣。
亦或都有,全他媽都有!
他強制按捺住浮躁的情緒,看着甯秋遠一步步朝他走來。
他手裡拿着的是今年錦标賽的燙金琉璃。
獎杯的底部是圓盤螺旋設計,頂端為盛開的簡約黃金花瓣,做工精緻,外觀大方,能很明顯看得出主辦方的用心。
他在決賽前有所耳聞,冠軍的獎杯由宏盛集團的掌舵人親手設計。
現在,這位年輕有為的資本家,走到他面前,把親手設計的獎杯頒給了他。
他伸出雙手準備接住。
這時,眉目英俊的男人突然湊近他,伸出一條胳膊,輕輕将他拉向了自己。
兩具結實的身體微妙的碰撞在了一起。
甯秋遠穿着一件白色襯衫,質地柔軟服帖。
Marrt身上的黑色機車服又冷又硬。
他們貼在一起時,Marrt居然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他輕薄勻稱的腹部肌肉!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