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按照陸謹的要求,把他送回了家,請了認識的私人醫生過來。
他的傷口感染嚴重,醫生花了三四個小時才勉強止住血。
他一度害怕陸謹因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神奇的是,止血過程中,他格外的清醒和冷靜,半眯着眼睛,一直看着手腕上猙獰可怖的傷口。
他的眼神透着森森的寒意,醫生被他弄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血止住後,醫生囑咐柳茹:“他有些輕微的凝血障礙,我早晚會過來給他檢查一下,最近多吃生血的食物。”
柳茹一個勁的點頭。
醫生道:“我覺得他不隻凝血障礙那麼簡單,好像傷了根本,具體又檢查不出來,太奇怪了!”
柳茹更擔心了。
但有一點沒有說錯,陸謹确實傷了根本,腺體受損。
Alpha的腺體相當于一個堅固的療傷庫,可以幫助身體修複不同程度的損傷。但如果這種損傷程度超越腺體所能承受的負荷,将會以十倍百倍的方式反噬給腺體。
柳茹聽完醫生的話,又心疼又生氣,待醫生離開後,質問陸謹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避重就輕,說自己喝醉酒跟人起了争執,對方傷的比他還嚴重。并跟柳茹保證,他戴着面具,對方不知道他的身份,事情也已經擺平。
柳茹不相信,見他傷的那麼重,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暫時作罷。
陸謹最近的行程還不少,重中之重的是五天後的宏盛第二次單品拍攝。
陸謹現在傷成這樣,她隻能跟陳助理請了假。
陳助理那邊很快給出回複,說他會跟甯秋遠隻會一聲。
陸謹的傷口遲遲無法愈合,休息的這幾天中,醫生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給他止血。
第五天時,他開始起燒。
偏這時柳茹去經紀公司了,小文家裡親人去世,陸謹生病時防備心重,又不願意讓其他人過去。
柳茹又急又擔心,給陸瑾發了好幾個信息,人半天沒有回複。
他此刻難受的厲害,别說回信息了,連起床喝藥都懶得去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模模糊糊中,他聽到客廳突然傳來了一陣開門聲。
他渾身燙的厲害,五感薄弱,沒有在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并沒有過多久,昏暗的卧室被人打開一道縫隙,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緩步走進了房間。
隐約中,陸謹聽到了開燈的聲音。
但眼睛并沒有感受強烈的光線刺激。
對方似乎開的是床前的暖黃色小台燈。
陸謹燒的渾身無力,懶得去探究。
那道高挺的身影在他床前站了一會,緩緩伸出了手。
在快要觸及床上青年的額頭時,又突然頓住。
猶豫片刻,還是将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燙的厲害,果然是發燒了。
男人蹙了下眉頭,思索是将人送進醫院,還是直接喊醫生過來。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的是收回胳膊。
青年的體溫太燙,他有些不舒服。
然而,剛抽一半,突然有人從空氣中重新抓住了他的手指,力度用的很輕,讓他覺得自己被什麼軟毛小動物蹭着了手心。
男人感觀奇怪,準備甩開他。
陸謹小聲呓語了一句:“不要,小瑾難受……”
連聲音都像是浸泡在春水裡一樣,細密綿軟。
男人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張口:“陸謹,聽話,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