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洛辰的眼睛裡滿是絕望，跟養父長久的對視着，企圖尋找他的哪怕一分恻隐之心。

徒勞無功，換來的是養父更加貪婪的目光。

他深深的閉上眼睛，整個人恍若一碰即碎的玻璃瓷器，擡起顫抖的雙手，解開了衣扣。

長衫脫落一半，搭在腰側，少年人結實好看的身子裸露在空氣中。

養父眼睛“噌”的一亮，快步走到了他身邊，舉起戒尺，貼在他的後背上，笑着說：“對，就是這樣。這隻是剛開始！”

“以後，會有更多的客人來到這裡，你要像現在這樣乖，滿足他們所有的要求。”

溫洛辰身子一僵，猛的回頭，眼睛裡是再也隐藏不住的惡心和憤恨，讓人懷疑，下一秒鐘，他就會沖過來将眼前的男人活活掐死。

養父被他的眼神震懾住幾秒鐘，在他白皙皮膚上遊走的戒尺同時也頓了一下。

但很快，他嘲諷一笑：“怎麼，不願意啊？那我就把你那個好哥哥找回來，他從小就比你乖，做的肯定也比你好！”

溫洛辰眼裡的憤恨陡然消散，脫口而出：“不要！”

眼淚在眼眶裡滾了幾遭，最終咽了回去，他的精神氣一下子被抽走了，氣若遊絲：“我做，我來做……”

養父滿意的點頭。

溫洛辰的臉上滿是屈辱，都快要溢出屏幕了。

這一場戲算是完美結束。

劉海看着監視裡久久未出席的陸謹，連連贊歎：“小謹真是越來越能入戲了！”語畢看着甯秋遠，“甯總，你說是不是？”

甯秋遠擡起頭，眼神從監視器裡移動到陸瑾本人身上。

後者甚至不用回頭，就能感知到他在看自己。

撿起地上的長袍，轉身，一點點跟甯秋遠對上目光。

最多三秒，又别開了腦袋。

甯秋遠站在原地，好一會，才跟劉海一起離開。

陸謹看着他們的背影，眼睛裡閃爍着幽深的光芒。

甯秋遠來到休息室，蹙了下眉頭，問：“你這拍的什麼戲？”

劉海臉上咧開一個驚喜的笑容：“怎麼，甯總想給我投資？”

甯秋遠：“先把劇本給我。”

劉海趕忙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子文件，扔給他。

甯秋遠拿起來，不說話了，垂眸看了快半個小時，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這尺度能過審嗎？”

“放心，拍的時候會稍微會隐晦一點。”

甯秋遠瞪了他一眼：“我看你這選角也不怎麼樣。”

劉海急了：“你什麼意思，是陸謹演的不好，還是甯言不合适？”

甯秋遠從未跟其他人透露過自己跟甯言的暗潮湧動，劉海并不知道這二人之間的矛盾。

甯秋遠忍了忍，實在沒忍住：“陸謹太幹淨了，跟溫洛辰這種陰暗晦澀的形象不符合。”

劉海：“……”

“你這是什麼戀愛期濾鏡嗎？”陸謹試戲那段他還曆曆在目，地獄裡爬出來的陰濕男鬼一樣。

甯秋遠把劇本扔給他，堅決表示他不會投資這部劇。

甯秋遠在滬城的工作還沒結束，下午匆匆趕了回去。

隔天晚上劉海組織農家宴時，陸謹的眼睛一直瞄來瞄去，居無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