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言的恢複能力不錯,看着沒什麼大礙了,隻是脖子上的掐痕還很重,他自己用遮瑕遮掩了一下。
他們這部片子,劇情已經步入正軌,陸謹和甯秋遠的對手戲也逐漸多了起來。
兩個人拿着本子看了會,又彼此交彙了一下眼神,胃裡不約而同的産生一陣反胃。
但是,再不适,演還是要演的。
接幾天前的鏡頭,溫洛辰被養父逼着去給幾個富商“祈福”,恰好被溫宇撞破。
溫宇的眼圈很快紅透,在幾個男人撕碎溫洛辰的雪白祭祀長袍,把他推到蒲團上,企圖侮辱侵犯他時,一腳踢開了門,瘋了一樣的踹翻離他最近的男人,攥緊拳頭子,狠狠的朝他砸了過去。
其他幾個男人看到後,趕忙過去幫忙。
溫宇殺紅了眼,拳腳并用,跟他們撕打在了一起,場面一度混亂。
溫洛辰撿起地上褴褛的衣袍,站起身子,平靜的看着這一幕。
男人們酒池肉林,身體太虛,沒幾個回合就被溫宇揍趴下了。
溫宇怒氣未消,不把他們活生生打死不罷休的狠戾氣模樣。
溫洛辰的臉上終于出現幾分動容,走到他們身邊,彎腰,擡起手,動作溫柔的揩去溫宇臉上的血漬:“哥,住手吧。”
寬大的衣袍微微散落,露出他漂亮的鎖骨,一路蜿蜒至胸膛的外緣。
這時,他感覺到一道淩冽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輕輕擡起頭,餘光穿透空氣,幽幽的跟甯秋遠對視上。
後者的眼睛裡充滿占有和侵略感,令他身子猛的一僵。
就在他快要承接不住而出戲時,劉海喊了“CUT”。
“非常好!”他拍了拍手:“先休息一下,晚上拍第二十一場的鏡頭!”
陸謹長籲出一口氣,直起身子,拉了拉衣袍,回去換衣間。
這期間,他突然有些心虛,不敢再多看甯秋遠一眼了。
但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那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換好了便服再出去時,甯秋遠已經不在片場。
他有些慌,條件反射性的掏出手機,想給甯秋遠打一個電話。
屏幕上率先跳出一條信息,是甯秋遠的,說他找劉海有點事,先離開了。
陸謹心裡隐隐有些不安。
甯秋遠并沒有跟劉海談太久,晚上七點不到就回了農家小舍。
解開束縛了一天的襯衫扣子,挽上袖子,看了看坐在藤椅上正襟危坐的陸謹:“晚上好。”
陸謹擡頭,小聲回應:“晚上好,哥哥。”
他雙手垂在膝蓋上,坐姿乖巧,一副小孩子做錯了事等着大人教訓的模樣。
甯秋遠噗嗤笑出了聲:“這麼緊張嗎?”
陸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的又大又圓,點頭:“嗯。”
“看來你知道什麼事啊。”
陸謹又短促的“嗯”了一聲:“是劇本。”
片子的劇本被劉海臨時更改了,他跟溫宇有明顯的感情線。這本來也沒什麼,偏溫宇的扮演者是甯言。
雖然不想承認,但甯秋遠看出今天拍攝的端倪,找劉海要了改動後的全部劇本後,确實有些生氣了。
不,确切來說,他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