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峰下樓果然發現大廳裡多了一個販賣機。
他站在販賣機前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發現裡面不僅提供了方便面和飲料,還有撲克牌、衛生巾……
甚至還有避孕套。
他有些無語:在這個世道,大可不必如此正常又貼心。
趙淩峰轉頭往前台方向看了看,那個小姑娘不在,隻有一道鏡子門上照映出酒店外晃晃蕩蕩的喪屍。
他餘光瞄了眼監控,随後低頭插入房卡,顯示屏上出現他們所住的房間号,還有餘額。
将所有的錢都買了方便面和面包,趙淩峰脫下外套兜着走回樓上。
監控後面的越白興緻缺缺地看着這一切,嘟囔了一句:“進貨來了。”
邊上正在充電的機器人轉頭看了她一眼。
越白沒發現,推門出去給販賣機上貨。
要說這麼高級的系統為什麼還需要人工補貨,這還得追溯回半小時前她和系統的對話。
越白:“你都這麼高級了不能整個自動補貨嗎?還需要我一個老闆去幹這事,跌份兒不?”
系統:“宿主,自動補貨資金不夠。”
越白瞪着眼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在這是她做慣了的,越白蹲在販賣機前面無表情地補貨。
以前上班是八小時三班倒,現在可倒好,雖然是老闆,但得全天24小時為客人服務。
“什麼時候能招員工啊?”她對旁邊的系統說。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群人進來後系統就沒有回到她腦子裡。
小機器人像監工似的默默看着她,冷淡的機械音響起:“資金。”
越白撇了撇嘴:她就知道。
跟她那摳門的酒店業主一模一樣。
她起身瞟到空蕩蕩的半扇玻璃門,電光火石間想起什麼。
“有了!”越白拍了拍手,眼睛一亮。
——賠償還沒要呢,她可以敲一竹杠啊!
打定主意後她喜滋滋地給自己點了個贊。
第二天早上,越白比之前晚起了一個小時。
因為是酒店開業以來第一次迎客,她睡之前總是忍不住複盤客人的需求有沒有滿足,所以失眠了。
要問為什麼鹹魚還這麼有責任心,呵呵,沒辦法,她是一條有強迫症的鹹魚。
越白挂着個“上班莫煩老娘”的喪臉打開門,迎面就撞見一群或坐或站的帥哥。
“……”她悄悄吸了口氣,起床氣都消散幾分。
昨晚都糙着臉,風塵仆仆的看不清容貌。現在應該是都洗漱過了,露出端正的五官,身高目測都在一米八左右,穿一身黑,背着槍,氣質一看就是生死徘徊間養成的,雖然身形有些消瘦,但都是個頂個的好看,養眼啊!
她彎了彎眉眼:“早啊。”
林明朗與莫磊對視一眼,笑着揮了揮手:“老闆早上好。”
前者性子跳脫,臉嫩又開朗;後者皮膚白淨,笑起來比較溫柔。
昨晚幾人商量過,兩人被指派跟小姑娘打好關系,套套近乎。
關于這個酒店出現的時間、後台等都要盡量打聽清楚。
不管以後是上報給基地還是為了他們自己行方便。
所以此時林明朗一改昨日一驚一乍的作風,站起來笑說:“我們今天續住,可能要多打擾老闆幾天了。對了,還沒問您怎麼稱呼呢,我叫林明朗。”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在他們眼中看起來沒什麼城府的女孩子伸出手,徑直看向趙淩峰:“叫我白越就好。”
趙淩峰剛才一直沒說話,此時才低頭去看他面前的手。
手指修長,白嫩沒有繭子,甚至還做了美甲。
他擡頭對着越白含笑的臉點點頭,伸出手:“趙淩峰。”
随後又依次介紹了身後幾人。
越白這才過去握住林明朗重新伸出的手,擡眼挑眉:“昨晚是你打壞我的門?”
林明朗沒想到她這麼敏銳,一瞬間的驚訝後不好意思地說:“實在對不住,昨晚看見這邊那麼多喪屍圍着,一時間擦槍走火了。”
越白見他承認,也不在意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掃一眼五人,笑眯眯地說:“我開門做生意的,可能不像你們,在意那些人情和義氣。在我這裡,利益最重要,所以賠償是必須的,至于賠多少……”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會兒。
莫磊一直緊盯着她,這時連忙開口搶答:“老闆說賠多少我們就賠多少。”
越白揚眉看他。
林明朗知道這正合她意,接過話頭:“就是這個意思。”
“白老闆,不瞞您說,現在的錢不算錢,我們都知道吃的有多金貴。算起來還是我們占您便宜,不管多少玉或黃金,您說要多少,我們出去找,這都相當于白撿。”
其他人也都點頭。
越白心裡明白酒店系統在這裡是多Bug般的存在,隻是沒想到這幫人這麼實誠——不貪不欠,沒有掠奪心,還大咧咧地說出來,這無形當中将他們自己擺在了有求于人的一方。
她瞄了一眼不說話的趙淩峰,心想:恐怕這都是這位隊長做的決定。
他們是酒店的第一波客人,有槍有身手,人品還不錯。也算是個緣分吧。
越白心裡拿定主意,開口道:“一扇玻璃門不值幾個錢,你們按末世前正常價格賠就行。”
她點開電腦裡的商城,看着裡面灰色不可選的各種各樣物資說:“我也直說了,我不缺物資。”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擡眼看對面站着的幾人。
沒見他們有太大的反應,想想也是,一個晚上夠他們猜測了。
越白繼續說:“我需要黃金、玉這些值錢的東西。但我隻有一個人,經營酒店已經夠累了,實在分身乏術。所以——團隊需要人,我需要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