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輕輕扯出一個陰森的微笑,吐出蛇信子:“好啊,那就等着石首分離吧。”
草!
他還不想死!
李旬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戒子囊遞過去,一臉忍痛割愛:“就這一次,就一張!不許拿多!那可是我攢了好久的錢才買下的!”
柳未夏:“……”
他的戒子囊中雜物很多,一打開柳未夏就被裡面一堆好看但沒用的法器震撼到,從裡面扒了很久找出兩張皺巴巴的斷靈符。
李旬攥着戒子囊,依依不舍地盯着柳未夏注入靈力,把符紙貼在二人身上。
斷靈符生效,二人周身圍繞着淺淡的光芒。
降魔塔最頂端的藏書閣,閣内書架空空蕩蕩,角落結滿蜘蛛網,一股陰風由下至上,吹的人心惶惶。
沒見過這幅景象的李旬左看右看,跟在她身後一刻不離:“這裡怎麼破成這樣,也沒人來打掃,真是太不負責了。輕薇師姐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話中的嫌棄溢于言表。
照着記憶中的位置,一塊石磚輕輕往下深陷,同之前一樣木門向兩邊敞開,柳未夏站在陰暗和月光的交界,側臉鍍上銀霜。
她擡腳踏入暗門,眸色晦澀:“相傳降魔塔中存放了三件靈寶,藥書,玄鐵和明珠。明珠鑲嵌在塔的最高處,而藥書和玄鐵各分布在書閣地兩個暗室。”
“我明白了,輕薇師姐是為了藥書!”
李旬眨眼間就想明白其中的淵源,心中贊歎不愧是輕薇師姐,果然是他們這種凡人無法比拟的。
進入的暗室窄□□仄,跨過陰森濕冷的小道,前方的小道隻能容下兩個少年體型的人,進入房間方才視野開闊。
李旬察覺不對,僵着身體試探問:“輕薇師姐真的會來這裡麼,你确定我們走的是對的?”
“她不會來。”
李旬:“為什麼?”
“因為藥書不在這裡,在這裡的是玄鐵。”柳未夏推開沉重的門,沉沉地盯着中央懸空的玄鐵,“我要找的玄鐵。”
李旬:“啊?”
李旬震驚,李旬炸了:“什麼!你要拿走玄鐵,你知不知道長老多寶貝降魔塔裡面的東西,你是想被逐出師門麼!”
李旬擋在她前面,試圖用真誠的話勸她回心轉意。
柳未夏撥開擋在面前的人,玄鐵漂浮在空中,周圍并沒有保護罩,柳未夏伸出手試探地點了點。
她不鹹不淡說:“你不說出去,被除名的也就隻有我一個。留下來還是和我一起被趕出道蒼宗,你自己選?”
這還用選麼?!
李旬:“我我,我不會說的!我才不要離開!”
他不是傻子,傻子才走。
李旬心中糾結,他和柳未夏雖有些過節,但也沒法眼睜睜看着她自己作死,而柳未夏現在正在——撫摸玄鐵?
下一刻,李旬眼睜睜看着玄鐵在原地轉圈,然後圍繞着女孩的身邊歡呼雀躍,時不時蹭一下她的臉頰,表現的尤為親昵。
像極了,被馴化的靈寵。
“?”
李旬呆住:“這是,玄鐵?”
他有點懷疑了。
撫摸着手中活蹦亂跳的玄鐵,冰涼的溫度貼在掌心,柳未夏能清楚的感知到玄鐵裡面的靈力。
熟悉的感覺,柳未夏一眼斷定這就是她本命劍上的玄鐵。
“你你你,它它它!”李旬驚叫,“你倆認識?”
柳未夏頗為無語地看他一眼。
李旬湊過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親近人的玄鐵,怎麼跟山上那隻看門狗似的。”
把稀世玄鐵比作看門狗,也隻有他一個了。
不過。
柳未夏看了一眼親親熱熱的玄鐵,倒覺得他也沒說錯。
石門嘩啦作響,朝後看去原本開着的石門逐漸閉合,李旬大驚失色,站在原地吓掉了魂。
柳未夏抓住興奮的玄鐵,一隻手拽着李旬的衣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着人沖出房間。
“卧槽,我要死了。”李旬一臉菜色,驚魂未定。
柳未夏拍拍他的臉頰,絲毫不留情:“傻了?道蒼宗不收傻子。”
李旬瞬間清醒:“沒傻我才沒傻!”
站在最頂峰,碗大的窗戶并排開在牆壁上,柳未夏欣賞着道蒼宗夜間靜悄地景色,倒數第三聲時謝餘寒從下禦劍破出,輕飄飄落在頂樓。
和她預料的時間差不多。
謝餘寒動作急促,柳未夏看到他蹙起的眉心,暗道不對。
“楚輕薇出事了。”
李旬跳起:“什麼!”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