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符到底不如傳送陣,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連求救信号都不好放,放了也沒人看見,還有個叽叽喳喳的狐狸說風涼話。
“我都說了這兒不會有人,你連地形都不會看,是怎麼被道蒼宗選去……”
柳未夏起身,以德服人。
狐狸頂着腦袋上鼓起的大包,覺得自己根本活不到明天。
風吹枯枝動,柳未夏張開阖下的眼睛,和樹後的人對上視線。
這人長了一張和善的國字臉,下巴留着胡茬,手邊牽着一頭拉車的老黃牛,車上放了好幾捆木柴。
見柳未夏看過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剛看到這兒有亮光,就覺着有人在這,一轉彎就看到你們了。”這人姓曹,自稱是附近村長的兒子,一聽他們要找地方住,便非常熱情地邀請他們去村子。
老黃牛拉着車,他坐在前面趕牛,車轱辘嘎吱嘎吱碾過落葉。
“我看你還小呢,你叫我哥吧。”
曹哥坐在前面趕車,時不時回頭,看到後面柳未夏正在擦拭謝餘寒臉上的血迹。
真是奇了怪了,這丫頭帶着一個男人一個狐狸,一個病恹恹的渾身血一個要死了,她還能鎮定地給人擦臉!
曹哥偷偷瞧了一眼女孩的臉,逆着月亮背在暗影,他看不清楚。
“曹哥。”柳未夏忽然叫他。
“诶!你說。”曹哥應聲,立馬往後看。
就看到柳未夏垂着一雙好看的鳳眼,眼尾染上些許淚花,欲落不落,像極了畫本裡的仙女,好看的緊。
柳未夏打了個哈欠,眼角的眼淚還沒抹去,身側謝餘寒的呼吸猛然停滞住,她的心也随之吊起:“能快些麼,我哥哥快不行了。”
曹哥眼瞅着她那病秧子哥哥快斷了氣,心下一驚,立馬加快速度,平日裡一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半個時辰。
翻過兩個山頭,能看到山腳坐落着房屋集中在一起的小村子,村前豎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曹家村”。
村子裡開耕了幾畝地,種了一片綠油油的瓜果蔬菜。
幾個佝偻身體的老人正在鋤地,看到他們打了聲招呼:“小曹回來了。”
曹哥急急忙忙下牛車,叫人把謝餘寒擡進屋裡,又去叫大夫。
慌亂之中,柳未夏擡眼掃過那綠油油的菜地:“村子裡這麼安逸。”
曹哥擡頭:“多虧天上的仙長,村子才能這麼和平,大家在村子裡也能過得很好。”
柳未夏沒回答。
大夫來看過,把完脈說謝餘寒的傷口處處緻命,要修養個把月才行。看他的模樣,似乎不治謝餘寒就真要死了。
說完他看向旁邊的狐狸:“這靈寵傷的也不輕,再不救就活不成了。”
柳未夏搖頭,“順手救的。”
狐狸罵罵咧咧縮頭,順手殺了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