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詭異!
淩瑤這發現,好友身上的大袍子不太對勁。
款式不對,顔色不對,型号也不對。
再往旁邊一挪。
淦,這不就是師祖的衣服麼?!
世界在變化,人生在颠倒,活了十幾年居然看到好友身上有師祖的衣服。
淩瑤恍惚,這是幻覺麼——
“啪嗒。”
有人打了一個響指,她一回神就看到柳未夏披着那身衣服,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疑惑地看着她:“你怎麼了?”
“剛剛那是,那是師祖麼。”她咽了一口唾沫,企圖求證剛才那一幕是自己的錯覺。
她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快說快說,快說是假的!
“……”
柳未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你不是看到了。”
“所以,是麼?”
“不然呢?”柳未夏反問。
十七歲的小女孩徹底崩潰,挂在柳未夏身上扒都扒不下去,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怎麼也不松手。
淩瑤崩潰地哭出聲:“怎麼出去一趟你變化這麼大,居然都和師祖說上話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你終于熬出頭了,以後被欺負也可以借着師祖的名頭狐假虎威一把了,真是太好了。”
柳未夏被她抱着,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她擡起唯一能懂的手臂,分開一點二人之間的距離。
看着淩瑤臉上的淚水,心下軟成一片,但還是嫌棄地替她擦掉:“我知道怎麼反抗,也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你哭什麼,哭的醜死了。”
“你以前笨死了,有人欺負你也不還手,每次都是我幫你罵回去;我在能幫你,可我不在了你還是會受欺負,每次都是一身傷。”淩瑤一件一件數着,數着數着聲音就弱下去:“現在說話也毒死了,以後我不給你做點心吃了。”
“那不行,我最喜歡你做的點心了,比山下天瑤摟做的還好吃。”柳未夏哄她,講她摟進懷裡,一點一點順氣。
淩瑤哭夠了,從她懷裡擡起腦袋,眉眼帶淚問:“我聽别人說,你們在倚天城差點丢了性命,那幾位師兄帶着一身傷回來,我沒找到你,還以為你不回來了,真是吓死我了。”
那幾位師兄上山時沒一個衣服幹淨,身上的傷血腥氣能飄出去二裡地,她當時吓了一大跳,找了半天在李牛口中得到好友和謝餘寒在一起。
謝餘寒是誰,沈随塵的大弟子,實力是有保障的。
但還是免不了擔心。
于是她每天求神拜佛,燒香禱告,祈求柳未夏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就說燒香有用吧,還好老天聽到了我的祈求,香沒白燒。”淩瑤舒出一口氣,帶着人往自己的宿舍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那些任務階段太高,咱們這群小弟子上趕着就是送死,還是在山上種草藥好。”
山上種草藥雖然無聊,但安全的很,沒有那麼多刀光劍影。
看樣子她和某個喜歡煉藥的楚姓姑娘非常有話題。
淩瑤說:“對了,下個月就是三宗試煉大會,據說到時候各大宗門的人都會來,什麼金丹期元嬰期的高手齊聚一堂,那得多壯觀啊——”
三宗試煉大會可談不上壯觀,試煉大會和比武大會的性質差不多,都是以選拔為标準,然後一群修士打來打去。
隻不過試煉大會多了一個和諧友善的名頭,雖然有這麼個名頭,但每一屆最後缺胳膊少腿回去的人都不少。
而柳未夏當年哪一屆,更是荒唐。
“怎麼說?”淩瑤問。
“因為那一年的修士太多,不要臉的也太多,有人在比試期間沖進比武台,然後一個接着一個沖進去,好好的一對一變成群魔亂舞,把三宗長老氣的七竅生煙,因此比試沒了第一,最後都是灰頭土臉離開的。”柳未夏從記憶力挖出這一段記憶,說着說着笑起來:
“遲西易不服,還被人堵着打了,到最後也沒找出打他的人是誰。”
淩瑤想了想,扣着手指糾結問:“那打遲師兄的人究竟是誰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實在太好奇了,抓耳撓腮地想知道結局,畢竟以遲西易的性格,現在能讓他吃癟的根本沒幾個。
幾塊石頭飛來,砸在二人腦袋上。
遲西易側坐在樹上,背靠樹幹,一條腿半曲起,冷冷往下看:“兩個小丫頭,少打聽别人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