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朱芽臉皮修煉得夠厚,隻一會就把這種愧疚感壓了下去,愧疚對象倒是一點沒覺得自己被敷衍了,還沉浸于受到【阿瑪庫】贊揚的快樂中,雖然嘴上不言語,但是變得更加積極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心中的激動。
朱芽也沒再阻止他的表現,拿着樹幹回了竹屋。
朱大黃已經搖着尾巴等她多時,朱芽揉揉它的頭,決定早點把獵送走。
這個家很小,暫時還容不下其他的人。
許是老天真的聽到了她的心聲,這天下午雨勢漸漸小了,第二天一大早,太陽便從林子的另一頭爬了起來,耀眼的光芒照得草葉上的水滴晶瑩似珠。
朱芽用了兩天将家裡肉熏制好,又将物資重新清點歸納了一番,便要帶着長矛匕首和背簍再次出門狩獵。
這一次獵也跟随而來,隻見他穿着一身貼身的蛇皮夾短耳兔皮的貼身衣物,踩着用皮毛邊角料和蘆葦編制出的捆帶夾闆草鞋,提着新編的背簍,肩上還挂着被朱芽淘汰的竹弓,這一身比之他之前一幹二淨的樣子,也算得上是衣錦還鄉。
朱芽暗自點頭,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也不算給遠在藍星的熱心家人們丢份。
得到新裝備的獵更是欣喜若狂,他不自覺的縮了縮腳趾,第一次覺得土地是如此柔軟且平整,以前他們都是用獸皮直接捆綁在腳上,用不了多久獸皮就會磨爛,若是碰見雨水,獸皮就會變得極為沉重,所以更多的時候他們更喜歡赤着腳,将腳底闆上的繭子磨得厚厚的,雖然免不了流血的痛苦,但這是成為一名狩獵者的必經之路。
至于弓箭,獵更是愛不釋手,部落裡用于遠程攻擊的武器就是飛石索和投矛,能用這兩種武器的都是部落中的大力士,特别是飛石索,部落中除了他隻有菟可以精準操作,而這把竹弓隻需稍加用力将弓弦拉開,瞄準到獵物,就可以在很遠的距離攻擊,可謂是狩獵隊人人可用,甚至一些力氣大的采集者也能操作。
若是狩獵隊之前就有這樣的武器,他們還會懼怕“尖牙”嗎?
獵把住弓身的手緊了緊。
“還不走嗎?早點去說不定能碰上你的族人。”朱芽見他還杵在門口,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繞身把門鎖上,避免有動物溜進屋子裡。
獵被她碰得背後如觸電一般打了個激靈,猛地轉身又諾諾退開,身上泛起紅來。
難道是我的手上有靜電?
朱芽低頭自己身上的皮毛衣服,有些不好意思,還未等她道歉,獵已經拿起東西往前走得老遠。
看來他真是歸心似箭。
朱芽也不好再磨蹭,招呼上大黃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獵隻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頭,剛走出沒多遠他突然停下來,用力拍了一下臉。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怎麼能不等【阿瑪庫】就自顧自的往前走,這哪裡是一個追随者該做的事!
他立馬調轉方向回頭想去迎朱芽。
這時主寵倆已經追了上來。
“我知道你想回家,但也别走得太快,這邊路難找得很,讓我們帶你去上次發現你的地方。”朱芽道。
這些日子獵基本上都在竹屋附近活動,若問朱芽知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回去的路,朱芽也隻能猜測是他并不清楚,從這裡走到小懸崖,機械表要轉上一個半的大圈,也就是朱芽認定的一個半小時,以她和朱大黃的腳程來說可以說是非常遠的距離,想來之前獵他們的活動範圍應該不會觸及到這邊,至少朱芽在這邊活動了如此長的時間,還沒有看到有其他野人的痕迹。
獵聽不懂她的意思,但是【阿瑪庫】是在對着他說話,他就乖乖的點頭應下。
“行吧。”朱芽見他人高馬大的,卻像個小雞似的點着頭,還默不作聲持護到她身側,莫名的有點牙疼,甚至感覺牙有些癢癢。
“那咱們就出發吧。”她也不再說什麼了,隻盼着這段路更短一點才好。
這一路上獵倒是讓朱芽見識到了原始人的狩獵能力,獵雖然才拿到竹弓不久,但他對這種武器适應得很快,前頭雖放跑了兩隻野雉,後頭雖不能說百發百中,但也有了不少收獲,朱大黃見他如此神勇,也不肯低人一頭,傷勢痊愈的它更是發揮出了十二分的氣力,這讓他們還沒有到目的地,背簍裡的獵物就滿滿當當冒出了頭。
這讓朱芽倒成了個閑手,隻在後方為他倆鼓掌。
好好一場送别路,反而成了一人一狗的競獵場。不過朱芽喜歡,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肉食就不差了。
太陽将要行至頭頂,他們終于來到了差點成為獵的埋屍之地。
朱芽指着那一堆樹葉道:“當初我們就是在這撿的你呢,可多虧了大黃,若不是它我還不知道這裡埋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