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氣深重,朱芽揉揉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更加覺得秋意将近。
她身後背着大背簍,肩上斜挎着一張木弓,大腿上綁着一把匕首,一身全副武裝。
今天的任務就是要獵捕一下多毛的動物,為慢步而來的低溫做準備,毛多且軟的短耳兔自然是她的首選。
隻是這幾日總有野狼在周圍密林内徘徊,各處都留下了它們的毛發标記和爪印,朱大黃對此很是惱怒,它不僅重新用自己的氣息将那些标記覆蓋住,還将樹上的爪痕用更深刻的爪印破壞掉,好在爪印範圍不大,不會影響到樹木的生長,朱芽也隻能由着它去。
朱大黃現在進入了換毛期,性子也因此有些陰晴不定。
這些敢在它領地下留下入侵痕迹的家夥,自然就成為大狗狗的眼中釘肉中刺。
主寵倆例行在竹屋附近的林子裡巡邏一遍,将其他野獸出現的痕迹覆蓋掉,等待朱大黃做好領地标記後,她們再往遠處草盛樹稀的地方去尋短耳兔的窩子。
朱芽知道有野狼已經盯上她們倆了,但是她并不畏懼,甚至還隐隐期待着那一天早日到來,任何威脅都是藏在暗處時最危險,一旦擺在明面上就是就是實力籌碼的較量。
她和朱大黃雖說不上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對灰狼這種較小的獵食者還是有一戰之力,隻要不是像現代著名的阿斯塔納狼隊那樣巨型規模的狼群,朱芽有信心能夠對付。
當然,這是在狼群真的選定她和朱大黃為狩獵對象的前提下。
在此之前,她可以忍受狼群的窺伺,但它們若敢越雷池,真的将足迹踏入竹屋附近的,她自然會率先出手。
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将近一個小時左右,她們來到了林子裡的一片草地上,這裡長了很多柔韌多汁的草葉,這種草葉比密林裡的草更高,肉質也更為厚實,揪一片草葉,斷口出馬上就溢出淡綠色的汁水,放入嘴裡細細咀嚼還有一股清甜的草香味。
朱大黃每次來到這裡都要先啃上幾口才行,更别說愛吃草的兔子了。
這裡簡直是短耳兔的天堂,自然也是狩獵短耳兔的最佳場地。
這片草地大概有十多畝,每隔上幾米就有一個兔子洞口,這些密密麻麻的洞口被掩蓋在茂盛的草葉下,若不仔細去看,很容易就直接略過。
這種短耳兔成年後都能長到二十多斤左右,也算得上是兔中巨人,可它們的機敏一點不輸現代的長耳兔,早在朱芽和朱大黃進入草地之前,它們就查詢到了狩獵者的氣味趕緊進洞躲了起來,連根兔子毛也沒留在外面。
朱芽也不急,她拍拍朱大黃的背,示意它自由活動,朱大黃歡快的舔了舔她的手,撒丫子就跑遠了,朱芽則攀上附近的一顆大樹,坐在樹杈間靜靜等待。
她觀察過這些兔子們,過大的體型讓它們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進食,便無法避免要離開安全的洞穴來到草叢中,這時候就是朱芽的機會。
果然,朱芽等待不多時,草叢中就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有一隻短耳兔在洞口聳動着鼻子,嗅尋着狩獵者的氣息來判斷附近是否安全。
感覺到狩獵者的氣息已經遠離,它謹慎地探出頭,而後再立起身子左右巡視一番,果然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于是從容跳離洞口,往别處進食去了。
一隻兔子身先士卒,确認危險已經遠離,其他的短耳兔也陸陸續續離開洞穴開始到處尋找鮮嫩的草葉進食。
朱芽扶着樹幹緩慢站起身來,拿起手中的長弓搭上木箭,她輕松将弓拉成滿弦,松開箭尾,隻聽弓弦形變之聲彈起,木箭劃破沉靜的空氣,朝着一隻肥碩的短耳兔飛去,頃刻間洞穿兔子的前腿,将它死死釘在土地裡。
第二箭,第三箭緊随而來,幾個呼吸,已有三隻短耳兔死在箭下。
而這時其他短耳兔才反應過來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獵殺它們,隻是不知攻擊從哪出來,它們隻能像無頭耗子似的亂竄,在慌亂中尋找自己的洞穴位置。
這又讓樹上的朱芽幾次得手。
等到草地上隻剩一片狼藉殘存時,她跳下樹,去尋找自己的戰利品。
一共有八隻大小差不多的短耳兔,皆是被一箭穿透心肺而死,它們甚少掙紮,也就留下了相對完整的皮毛,她将所有短耳兔的屍體放入背簍中,稍作掂量一下,也有兩百斤左右,頂得上一段時間的肉食。
将從兔身上取下的木箭一一擦拭幹淨,放入箭袋中,朱芽便起身去尋朱大黃的蹤迹。
她現在也不需要繞着整個林子大喊大叫,愈發靈敏的鼻子使她能夠循着味找到朱大黃的位置,若是可能,她返回現代說不定還能競争一下巡邏犬的崗位。
可還沒找到朱大黃,朱芽已經嗅到了另一股令人生厭的毛茸茸味,有一隻野狼也出現在附近,那股氣味甚至先于朱大黃的氣味進她的鼻子裡。
它在追蹤朱大黃!
朱芽心下一凜,拔出捆在大腿上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快速朝着朱大黃的位置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