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果然回來了,不過他不是獨自來的,身後還綴着三個人。
阿蠻的臉色更是詭異起來,期待,憤怒,欣喜,不甘交織。
他往前走,漸漸加快了腳步,直到站在藍羽幾米前的位置停了下來,轉而用一種欣慰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藍羽:“觋,你終于回來了。”
“阿蠻。”藍羽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他身後:“山他們是在做什麼?”
阿蠻尴尬一笑:“山和楓吵了一架,你知道的,他們總是這樣。”
藍羽似有所知,沉默着住了。
阿蠻見他神情,轉而将話題放到藍羽帶來的幾個人身上:“觋,她們就是山枭部落的人嗎?”
他的雖然是面對着藍羽,目光卻在隐晦打量着朱芽,菟和獵三人。
見她們一身幹淨齊整,身上肌膚血肉飽滿,精神奕奕沒有半點枯耗模樣,猜想到她們一定是食物豐足生活富裕,根本不像經曆了大旱模樣,阿蠻感覺自己的心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抓住扭轉起來。
他再仔細一看,四人都是空着手來的,别說食物,連根草都沒帶,心中更加憤恨。
“是的阿蠻!”藍羽眼睛一亮:“她們是……”
“我叫朱芽,來自山枭部落。”朱芽打斷了藍羽的話,她見着眼前這個男人強自露出和善的表情,卻掩蓋不住眼底深處卻已經燒起來的妒火。
她微微拉平了唇角。
這樣的人她在現在社會見過很多。
本以為原始社會都是像獵和菟這樣聰明但有些一根筋的人,即使是滿嘴跑火車的藍羽本性也是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直腸子,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兩面派人物。
“這是我的族人,菟。”菟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是獵。”獵更加沒有表情,眸子淡淡掃了一眼阿蠻,就沒再看他。
他冷漠的态度讓藍羽和阿蠻都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不知道的,他向來就是這樣。”
朱芽又道“我們聽藍羽說了阿蘇部落的遭遇,很是同情,聽說你們現在沒有定所,想要加入到我們部落中,是這樣嗎?”
怎料阿蠻一愣,緊接着鋒利的眼神如刀刃一般射向藍羽。
藍羽被他看得下意識後撤半步,才說:“阿蠻,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大旱,阿蘇在天火來臨之前已經做出預言,隻有找到能夠救世的神靈,大家才能活下來。”
“救世的神靈?”山走過來:“那阿蘇為什麼沒有救下我們的族人?還是說你假借阿蘇的預言,來哄騙大家加入山枭部落?”
山雖然和楓不對付,但是對藍羽的質疑卻是意外得一緻。
他們本來不欲跟着藍羽一同來到山枭部落,是阿蠻從中斡旋,才答應下來。
山眼神兇狠,臉上還有毆打楓和石時濺落的血滴。
朱芽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山,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絕不會背叛阿蘇的!”藍羽厲聲道。
“我當然信你,天火來臨之前首領為什麼逐你出部落?”
藍羽面色一沉,說不出話來。
山攤開手掌,然後往一旁朱芽三人一指:“我們也是信你才等了你那麼久,怎麼你就帶着她們三個戰士過來,連食物都沒有準備,是要抓我們去做奴隸嗎?”
朱芽三人都是配着長弓和羽箭,本想着接了人還能夠抓幾隻獵物回去炒上一釜新鮮的肉菜,沒想到竟成懷疑藍羽動機的把柄。
朱芽不由失笑:“藍羽,他們就是這麼看你這個觋的?”
這個男人餓到昏迷,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設法脫困去找自己的族人,得知朱芽她們并不是壞人之後第一件事也是祈求朱芽能夠收留他的族人,沒想到一見面淨都是這種貨色。
這隻藍小鳥,真是白長了一雙大眼睛,認不得好人也識不出壞人。
“你這女人笑什麼?!”犬喝道。
獵和菟聞言往前一站,護在朱芽身側。
朱芽聳聳肩:“我笑你們想得太多,我不要什麼奴隸,是藍羽苦苦哀求,我們才答應收留的,既然你們反對,我也不好多言。”
阿蠻忙制止山和犬,道:“我們最開始商量的隻是向山枭部落祈求一些食物,如果部落願意留我們住上一段時間,避過大旱更好,絕不是要加入到部落裡。”
他看了一眼藍羽,道:“是藍羽自作主張。”
藍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他們祈求自己尋找一個栖身之所時,可不是這般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