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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塞西諾在列車站送别了提前出發前往醫學院的雷歐力。
走出列車站時,街道兩邊的早櫻已經開花,見花不見葉的粉色與淡藍色的天空構成一副治愈人心的圖景。
這樣包含美景和輕微離别愁緒的個人時間,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就被打斷。
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在塞西諾面前停下,車窗搖下,露出帕裡斯通那張精緻的臉。
“差不多,該回到現實了吧?”
“剛剛就是我的現實。”塞西諾翻了白眼,卻還是打開了車門,示意帕裡斯通往裡坐,“您是我的噩夢。”
“那還真是榮幸。”
帕裡斯通給塞西諾騰出位置,看着她今日柔軟的着裝風格,發出一聲輕微不滿的鼻音。
“你要穿這身跟我去出差嗎?”
塞西諾低頭看着自己奶茶色的襯衫、朱古力色的褶裙還有白色的麻花紋毛衣。
“有什麼問題?”她坐好後順手關上車門,“我不是提前收拾了行李囑咐司機先生放到後備箱了嗎?”
“是嗎……沒注意。”帕裡斯通拉長的語調中帶着微微的抗議。
塞西諾才不理他的小脾氣,直接溝通起工作:“這次的行程真的需要2-3個月這麼久嗎?”
“2-3個月還是我的樂觀估計。别看米特聶聯邦隻是巴路沙群島中的一塊,島上的五個國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帕裡斯通将收到車上的一份資料遞給塞西諾,“尤其是NGL自治國,我們在那裡的行動不僅會因為缺乏電子設備輔助而極大受限,還有可能遭遇官方的抗拒行為。”
“Neo Green Life,NGL自治國的這個口号該說是反工業呢,還是反人類呢。”塞西諾翻着介紹資料,“以保護自然為目的的,抛棄機械文明,人們于大自然中生活,人口217萬人的國家。”
“口号都是人喊的。”帕裡斯通點了點NGL自治國資料上領導人那一欄,示意塞西諾留心,“是人類為了尋找同類樹立的旗幟,旗幟本身沒有意義,樹立旗幟的基石和執旗人才是本質。”
“您總是善于把概念闡釋成飽含陰謀論的樣子。”塞西諾看完資料,暫時收了起來,“不過這次,我可能和您的思路差不多。”
“我就知道不需要解釋太多,你就能懂。”帕裡斯通側身朝着塞西諾,聲音略帶誘哄,“所以你看,我們才是一類人,了解彼此,溝通成本低,風格契合。”
“人也處在世界這個大磁場之中。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啊,副會長。”塞西諾笑着看向帕裡斯通,“了解彼此,不代表心意相同;溝通成本低,不代表能達成共識。哪裡風格契合了?”
“諾諾,你偶爾,也要給我一點……”帕裡斯通比了個微小的間距,“縫隙。好讓我靠近你嘛。”
塞西諾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别這麼叫我。”
“為什麼。他就可以這麼叫嗎?”帕裡斯通單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我以為我這個長相更适合這種叫法呢。”
“油膩這件事,更多的在于氣質和行為。”塞西諾奉勸帕裡斯通,“不是說長得好看就不油膩了,您知道帥哥油膩起來也會變醜嗎?”
帕裡斯通剛要揚起的微笑收了起來。
“你知道美女太刻薄也會沒有桃花運嗎?”他反問塞西諾。
“哦?這樣嗎。”塞西諾利落地聳聳肩,“那可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