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太客氣了。”
“你現在,才是夫人。”凡妮莎語氣仍舊溫溫柔柔,漆貞卻是渾身一抖。
“是。”
說完這句話後氣氛沉默下來,漆貞絞盡腦汁想說些俏皮話緩解氣氛,但她本就木讷,想了半天,尴尬的再次為凡妮莎面前的茶杯續上花茶:“渴了吧,喝點茶。”
确認手機能正确連接,凡妮莎才有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麼多年,你還是改不掉伺候别人的習慣嗎?”
“這是應該的。”
漆貞拘謹的坐着,心底祈禱凡妮莎快點離開:“夫人……莎莎,今天虹星結婚,您不去現場嗎?”
“比起虹星,這次我主要是來見你。”
“為……為什麼?”
“我來幹什麼,你很清楚。”
該來的還是來了,漆貞沒有骨氣的跪下,抱住了凡妮莎小腿:“紅豆她不懂事,您知道的,她有病,她真的有病……”
“近些年止弘揚對你怎麼樣?”
“他,他從來沒有碰過我。”
“你長得很漂亮,可惜,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凡妮莎勾起她下巴,長而鋒利的指甲抵在一側臉頰:“你總要有些價值,才能讓人願意一直幫你啊。”
“植入定位這種小事,找誰都辦得到,想要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需要拿出獨特的價值來才能實現。”
“是,我會盡快取得止弘揚的信任。”
凡妮莎松開手,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八年,你每年都這麼說。”
“對不起。”
漆貞以前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女人,她以前堅毅果敢,對待雇主忠誠,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韌性,凡妮莎正是看中她這一點。
像是生命力無限旺盛的野草,無論如何也不能消滅。
果然該說太過安逸的日子會讓人對危機失去判斷,并且變得安于現狀不思進取嗎?自從嫁給止弘揚,漆貞像是換了一個人。
“泰松大學招生嚴格,去年紅豆模考成績不理想,卻還能進泰松大學,真是了不得。”
話題轉換的太快,漆貞沒有反應過來,但也不敢出言欺騙:“她去求了止弘揚,止弘揚給學校捐了一棟實驗樓和一棟圖書館。”
“哦?止弘揚花了些血本,你女兒都比你有能力。”
漆貞除了道歉說不出别的。
凡妮莎微微一笑,決定放過這個可憐的女人,她今日回到老宅的目的已經達到,在漆貞的掩護下,需要的絕密文件已經到手,止雅新手機的定位也安裝完畢,再待下去無疑是浪費時間。
“對了,你說這次的系統,不僅能跟蹤定位,還可以遠程查看手機使用記錄是嗎?”
“是,”漆貞欲言又止,凡妮莎用眼神鼓勵她:“想說什麼,可以說出來。”
“小姐她不再是小孩子了。”說完這句,漆貞又不開口了。
凡妮莎神色難掩失望,她還以為她會有什麼更好的建設性意見,凡妮莎收起兩部手機,淡淡開口:“隻要活着,就有危險,在我人生走到盡頭之前,雅雅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原因你最清楚。”
“另外,管好你女兒。”
——
酒店房間。止雅在浴室洗澡,斂紅豆在整理行李箱。
“學姐,穿這件吧。”她拿出一件睡衣敲門。
浴室水聲不停,一隻白到發光的手探出來,斂紅豆遞過衣服,視線不自覺順着那道冒着熱氣的縫隙眼閉上,她不想打開潘多拉魔盒。
嗡嗡——
斂紅豆坐在床上,手邊手機響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她又走神了。
打開手機,是漆貞發來的廢話:不許再靠近止雅,否則我就喝藥自盡。
她掀了掀眼皮,覺得漆貞,她的媽媽實在是很幼稚,威脅别人的時候為什麼要用傷害自己的行為來威脅呢,是自認為她在自己心中很重要嗎?
如果明知道對方真心,卻有恃無恐的威脅,關系破裂是早晚的事。到那時對方不再真心,威脅也不再有用,隔閡越來越深最後隻會分崩離析。
人的心能經得起幾次考驗?
斂紅豆從地上行李箱中拿出一條裙子擺在床上,燈光調到暗藍色,自己躺上去自拍,然後發給漆貞:等學姐洗澡中。
然後在對面奪命連環Call打進來前關機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