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為了聽這句話。”

斂紅豆抓着她的頭發強迫她看向自己：“别把自己太當回事，懂嗎。”

張廖琪狼狽至極，眼淚鼻涕和嘔吐物混在臉上，上面紅豔豔的手掌還印有腫起來的傾向，可見下手之人力氣有多大。

“我，我知道了。”

斂紅豆心中戾氣絲毫沒有減弱，她根本不想也不會停下來，但是張廖琪突然又抱住了她的腿，濕漉漉的觸感讓她惡心的後退一步，但張廖琪沒有松手：“是我傻逼，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松開。”

斂紅豆想踢開她，但張廖琪背後是牆。

“你不是讨厭止雅嗎，我知道止雅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隻要你放過我。”

“你很髒，放手，否則我會把你踢暈。”

張廖琪立刻縮回手，蜷縮到牆角，戰戰兢兢的。

地上一大灘液體混合物，讓整個樓道臭氣熏天，斂紅豆脫下外套在光潔的腿上擦了擦，然後穿上鞋子：“說吧，止雅的秘密。”

“她，其實是個同性戀，她喜歡女的。”

“哈？”斂紅豆發現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來，“你在耍我嗎？”

“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她和衷沈在宿舍裡接吻，你和止雅也認識快一個月了，你真的沒發現止雅和衷沈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嗎？”

張廖琪急急解釋，生怕眼前人不信她的話，甚至還舉手發誓：“她們是真的，我發誓。”

斂紅豆：“所以呢，喜歡女生這件事又無傷大雅。”

“不，對于普通人是這樣，但是止雅一直極力遮掩，她很害怕這件事情被曝光。”

“所以呢。”

“所以隻要揭穿了她們的關系，止雅肯定會接受不了的，你、你用這件事威脅她，她肯定什麼都聽你的。”說到這裡，她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似的，腿也不抖了，眼中閃過詭異的光。

“那你為什麼不去拆穿這件事。”

“我……我也是剛發現。”

斂紅豆警告：“我說過，對于止雅，我有我的打算，你最好别妨礙我。”

秋天的淩晨已經很涼了，擦過腿的外套斂紅豆已經扔進了垃圾桶，此時此刻也很難打車，她現在穿着短裙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任由冷空氣襲擊她。

快要走回酒店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消息滾動條上出現了止雅的名字，斂紅豆手指蜷縮了一下。

止雅喜歡女生嗎？完全看不出來，她現在每天都和自己在一起，難道是和衷沈分手了？也許張廖琪根本就是在騙她。

她剛剛不該對張廖琪出手的，耽誤了時間，害止雅擔心。要不然買點東西回去，就說自己餓了所以到便利店買吃的了？

斂紅豆一邊思索一邊打開了手機：紅豆，你去哪裡了？我媽媽來找我了，我可能要先走了。看到消息請回複我，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媽媽，紅豆不見了，我想确定她的安全後再離開。”

止雅對前來找自己的凡妮莎說。

白天還端莊溫雅的凡妮莎此刻眼底發青，多了些憔悴，她無奈的摸摸止雅的頭發：“媽媽知道你很善良，但是現在要回老宅了，畢竟，你哥哥死了。”

止雅捏着手機，還沒有真實感，今天一天所有的一切，她都沒有真實感。

哥哥離奇死亡，斂紅豆半夜失蹤，消失一整天的媽媽卻在半夜找上門，每件事都像是一團亂麻盤踞在止雅腦海，讓她思考都變遲緩了。

“你現在打給紅豆說明一下情況，或者留下訊息後我們就離開吧。”

凡妮莎的語氣仍舊溫柔，但止雅能聽出裡面的不容置疑。

電話正好響起，止雅趕緊接聽。

“學姐？我出來買吃的了，這麼晚，阿姨怎麼來了？”

“因為今天止虹星，也就是我的哥哥死了，所以現在要回老宅處理一些事情，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回來後再走。”

“你們要回止家老宅嗎，可以把我也帶上嗎？”

止雅有些猶豫，她看向凡妮莎，凡妮莎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似乎想到什麼，對止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