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止雅撥弄了一下左側的頭發,這是她撒謊時慣有的小動作。
“你和虹星從小分别,不親近也正常,你千萬不要有負擔,我隻有你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接受一枚溫柔的晚安吻後,止雅目送凡妮莎離開,随即陷入柔軟的被中入眠。
因為這一突發事件,原本定在十月四号返校的日子隻能延後,但出于權益部部長的責任,止雅還是選擇在六号這一天提前返校,斂紅豆也跟着一起。
漆貞是止弘揚的妻子這件事對止雅來說沒什麼傷害,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凡妮莎也曾經告訴過她關于情感變化無理由的合理性,因此她對于再見漆貞阿姨隻是有些尴尬,沒有恨意。
而對于止弘揚是止雅親生父親這件事,斂紅豆的态度則更加淡然,這件事在她心裡似乎無足輕重。
隻要不會影響到她們之間的關系就好,止雅如是想。
“我回來啦!”
思緒間斂紅豆已經捧着兩包熱乎乎的闆栗跑過來,她嬌憨的臉上仍然帶着笑容,宛如蜜罐子中浸泡的糖霜,她把一包闆栗塞進止雅懷裡,順手接過了行李箱:“快點趁熱吃吧。”
“謝謝。”
止雅道謝并接過闆栗,打開袋子的瞬間香味撲面而來,校園裡沒什麼人,放假期間隻有門衛大叔和幾位留校的老師在,宿舍樓的鑰匙止雅一直都有,就不需要再去麻煩宿管阿姨了。
她剝開一顆闆栗喂給斂紅豆,看着她張嘴咬下,順便幫她擦拭下嘴角:“剩下的回去吃,走吧。”
她們現在的位置是校園内一個噴泉旁,空無人煙的校園本應該是很冷清的,但是現在因為小小的闆栗而充斥着暖融融的氣息,止雅的眉眼都柔和不少。
止虹星的死最後歸結為意外,凡妮莎悲傷的接受了這個定論,并且打算在年底之前回到奧卡茲,那裡十分寒冷,人們會提前儲存一整個冬天的食物,然後像冬眠的熊一樣在挂着壁爐的房間裡待上兩三個月不外出,要是她們回去的晚了,車輛就會被雪軋陷,不得不步行在茫茫白雪中尋找自家的小屋。
當然那裡的網絡也不是很方便,因為極端天氣會阻隔信号。
“闆栗當然要趁熱吃啦,冷掉了會很難剝開的。”斂紅豆舔嘴角,也動手剝起來,但是一隻手操作起來很不方便,她左右張望,如願看到一張椅子,立刻拉着兩人的行李箱小跑過去。
止雅跟在她身後,隻覺得她像是一個小太陽,由内而外散發着朝氣蓬勃的生機。
在斂紅豆靈巧的手指下,堅硬的闆栗乖乖脫下外殼露出裡面誘人的果肉來,殼被堆成一座小塔,塔尖還在不斷壘築着。
斂紅豆與手中的闆栗較勁,好像在做一項複雜又精細的工作,止雅坐在她身邊放松的眺望遠方,什麼也沒想。
過了一會兒,斂紅豆與糖炒闆栗的鬥争終于結束,止雅收獲了滿滿一大包的闆栗仁回到宿舍,一開門輕微的灰塵味兒,她簡單的打掃下衛生,才拿出手機給凡妮莎打電話報平安。
凡妮莎還在老宅處理後續事宜,漆貞畢竟不是止虹星的親生母親,止虹星後事一系列處理皆應由凡妮莎一手操辦也實屬正常。
才幾天沒住,宿舍的人氣兒都散完了,止雅打完電話覺得周遭安靜的很。
要不要再給紅豆打個電話呢?可是她和斂紅豆剛剛分開不久,她應該在忙着收拾行李沒空理會自己吧?
止雅沒什麼行李,宿舍打掃完了,還不到下午四點,距離下一餐還有很長時間,止雅沒有理由聯絡斂紅豆。
她坐在桌旁百無聊賴的刷手機,看到了張廖琪朋友圈的演唱會曬圖,圖片上的張廖琪眼眶很紅,卻是笑着的,看得出來很激動也很高興。
這張票發揮了它的價值。
張廖琪一個人去看了菊盛浩的演唱會,時間是昨天淩晨,但是她人呢?
菊盛浩的演唱會就在溫華市舉辦,離學校也不是很遠的距離,張廖琪看了演唱會以後應該就回到宿舍才對,怎麼今天了還沒有回來?
止雅心中疑惑,于是翻出張廖琪的号碼打過去,對面很快就挂掉了,止雅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