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尚瑤欣然接受，“臨時趕過來，沒帶法器，隻能出此下策了。做這玩意兒不難，用起來燒靈力的。”

三人看向潭水，已不見巨魚蹤影。青鳥道：“它又潛下去了。”

“嗯。”尚瑤道，“它可不笨，方才是因為紙鶴把它眼睛啄疼了，惱怒之下才追着紙鶴咬，它知道岸上有人等着殺它，不會再遊上來的。”

今日的情況說起來複雜，細究起來一兩句話就能說清：青雲閣于林中一水潭發現大量水污，與之纏鬥，水污不敵，竟化為巨魚。青雲閣無力鏟除，便将此事廣而告之。為了不讓何氏起懷疑，蘇筝隐去了尚瑤和魚骨鞭以及不少細節。

瑾水外場森林中有水污化成的巨魚，殺之可得數千晶石。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幾日光景不到，深潭那方天地被一群持刀、持劍持各類法寶的修士占據，整日琢磨着怎麼殺魚。

還有大聰明往裡頭扔炮仗，此舉居然比其他的招數靠譜了一點點——巨魚被成功吸引上來，在衆修士面前露了面——僅是露個面，一堆符咒、暗器就砸了上去，煙霧散盡，巨魚毫無損傷，飄然遊回潭底去了。

蘇筝三人從深潭回來後，再也沒去過。在何氏客房休息時，聽聞深潭的現狀，稍感無語。

“那些人殺不了它。”尚瑤道，“它在水裡一日，就能活一日。想殺它隻能釜底抽薪，把潭水抽幹。”

抽幹潭水，對于仙門來說不難。問題是，瑾水皆屬何氏，在人家地盤上抽水，事先總得求得何氏同意。屆時水抽幹後魚死了，剩下的晶石該如何分配？焉知何氏會不會分一杯羹走？

“它呆在水潭裡，也出不來。”青鳥道，“出不來，就不會害人。”

“所以不必去管，等何氏出手。”尚瑤道，“比起這個。慕真有話要我帶給你們。”

青鳥道：“什麼？”

“她說，她有一個想法。”尚瑤道，“關于水污的來源。”

“與晦衍石有聯系？”蘇筝道。

“是。”尚瑤道，“不止這一點。她覺得，水污是人為催生的妖物。”

慕真認為，水污體内就是晦衍石。晦衍石歸根到底還是不能動的死物，要想讓它活過來，成為妖物，不用人力幹預是不行的。因此，水污的形成絕對是有人在刻意培育。慕真敢對她們說，她心裡肯定是有了很大的把握。

是誰制造出了這種妖物？

是族海闵氏監守自盜？是哪一家為擴充實力？還是單純把水污當做門徒練習的活靶子……

幾下扣門聲響起，三人止住話題。進來的是連竹萱，她道：“四處找不見你們，原來都在這裡窩着。”

青鳥給她騰出位置，蘇筝笑道：“找我們做什麼？”

“你們沒去看嗎？”連竹萱有些驚訝，“水潭出事了。”

“巨魚傷人了？”

“不是。”連竹萱道：“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