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額前的紅痕不再那麼明顯,隻是微微有些浮腫,江翊坐在床沿,指尖淺剜,揉抹她的傷痕。
虞夏呼吸一滞。
“!!!”
焦方源餘光瞄了一眼,樂呵着開玩笑道:“能讓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一起療傷的,也怕隻有小老闆你一個人了吧?”
話音剛落,腿上被人用力踢了一腳,他不禁悶哼。
虞夏耳朵動了動:“焦大人…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焦方源暗暗癟嘴:“剛才被野貓抓了一下。”
“野貓?大理寺白天也會有野貓嗎……”
“好了。”
焦方源出聲打斷,他仔細打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結:“小老闆,你可千萬要小心了,本來傷得就重,千萬不要亂動了。”
虞夏很是不好意思:“我會的,不好意思焦大人,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還有些案件沒處理完,我們先走了,你就安心在這裡養病,花鋪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大家會幫你照看的。”
“多謝兩位大人。”
江翊早些時候就幫虞夏塗完了藥,此刻他已站在門外,側着身子淡淡看着虞夏。
見焦方源過來,順勢收回目光,兩人一起離開。
.........
确認兩人走後,虞夏躺在床上,給自己掖好了被角。
“系統。”
“嗯?”
“我這傷口…不是都好了嗎怎麼還會流血?”
“做戲做全套,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虞夏捏了捏鼻梁:“那要真的等它好要到什麼時候去?”
系統安撫道:“放心好了,等下下一次給你換藥的時候就好了,我們就能回家了。”
“好吧,聽你的。”虞夏翻了個身,懶洋洋道:“最近還有嗎?”
系統翻了一下界面:“有,還挺惡心人的。”
“那好,先好好休息。”
“畢竟,晚上才是我們的主場。”
.........
養精蓄銳吃飽睡足,虞夏像貓一般靈巧地跳躍穿梭在深夜裡,很快到達了系統鎖定的地标。
她點燃了一小截香,拿在手上揮了揮,等香煙随着夜風伸進了房屋,直接大大方方推開一扇滿是碰撞痕迹的木門。
迎面撞上一雙蕩在空中的雙腳。
虞夏:“……”
系統:“……”
虞夏松開了猛掐大腿的右手,感受着腿根直擊天靈蓋的酸爽,無力吐槽:“你說我這未曾謀面未曾答應的搭檔,他先下手就算了,還搞得這麼吓人,覺得很有趣嗎,嗯?”
系統:“就是,簡直就是變态!”
虞夏搖了搖頭,她麻溜上前脫下挂在房梁上這位退圈小朋友的褲子,找到剪刀對着某處“咔嚓”就是一剪子,鮮血直噴,灑了一地。
虞夏極緻風sao走位,扔了剪刀:“沒濺到,完美。”
系統:“…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
“放心,他死了沒多久,仵作驗不出什麼端倪,他就是揮刀自宮的。”
虞夏又在房裡轉了一圈,忽然瞥見床中放了一張紙,借着月色,她看見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我叫王興,年十二,長安人。多次侵犯鄰家小女娘,緻其自殺身亡,心中難安,留血書一封,以死謝罪。”
“此外,我還多次偷竊鄰裡錢匣,騷擾猥亵其他娘子,父母溺愛管教不嚴,王法不能定罪,我次次屢教不改變本加厲,落此下場咎由自取,望以我為戒。”
虞夏冷哼:“死得這麼輕松,便宜他了。”
“不過既然碰上了我,那我就再送你一個退圈大禮包。”
虞夏手指輕撚,朝王興身上撒了些不知名粉末,粉末融進血色不見蹤影,她笑着揮揮手:“保你入土蛆蟲啃咬,萬年不得安生哦。”
.........
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大理寺早日的安靜。
“小道消息!”
麻六子刻意壓低但又激動的聲音随着日光一同灑進屋子,虞夏聞聲擡頭帶着疑惑:“什麼事啊?”
“呼…你先平複一下心情,小心我說出來又吓到你。”
走得有些急,麻六子微喘着氣,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喉嚨。
虞夏表情一變,很快反應過來:“有人…死了嗎?”
“沒錯!”
麻六子打量四周,沒見着什麼人影,還是壓着嗓子:“那個王興昨夜上吊自殺了,還留下一封血書。今早我來看你時路過他們家,門口站了好多衙役呢!”
“我沒忍住多停留了一會,好家夥他爹娘哭天喊地的,但大家都拍手叫好,氣得他爹一口氣沒提上來昏倒在地上了,他娘一看也跟着一塊暈。”
“聽一旁的大哥說,這小子…”
麻六子頓了一下,湊到虞夏身邊悄咪咪道:“揮刀自宮了呢……”
“咳咳咳…”
虞夏一驚,不小心被茶水嗆到,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诶呀诶呀我就說要你做好心理準備,你看你…”
麻六子趕忙幫她順氣,虞夏咳得紅了眼眶,過了好以後才緩下來。
“那我也不知道你要說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