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起來了。”
“…百合求求你别說了…”
“你不願嗎?”
“不是我不願…”何蒼正色,他将百合的雙手捧在手心,真心實意道:“我不願你後悔。”
百合拉着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側面,輕柔貼蹭:“何蒼,隻要是你,我決不後悔。”
心愛的人在面前如此模樣,何蒼幾乎把控不住,他撐着最後一絲理智問:“百合,你真的…願意?”
百合踮起腳尖,在何蒼唇上落下溫柔一吻,軟軟道:“何蒼,我都這樣了,你還在叽叽歪歪,是不是男人?”
“啊!”
一陣天旋地轉,百合不由驚呼,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何蒼甩在了床上,緊接着一道身影欺壓上來,燭光刹那熄滅。
氣溫不斷攀升,似是要将一切燃燒成灰燼,屋内一片旖旎。
……其實删掉了,晉江不讓寫。
痛感與歡愉并存,百合緊.貼那滾燙的火焰,附在何蒼的耳邊斷斷續續:
“何蒼,生辰快樂…”
“我會永遠…陪着你…”
.........
焦方源清早整裝,并未在宿舍找到江翊身影。
他聳肩,轉身迎上風塵仆仆的江翊,看着昨夜一宿沒睡,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憊。
“大人剛從外面回來?昨夜沒休息嗎?”
“嗯。”江翊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去差人叫何蒼,我先去議事堂等你們,李評事應該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好。”
何蒼很快趕到議事堂,江翊擡眸,血絲在眸中彌漫,他灌了一口涼茶稍微提神,指着桌上攤開的賬本:“這些是我昨晚從太府寺找出來的,做标記的都是近幾月的收繳充公記錄,其數量龐多,皆有洗錢嫌疑。”
“胡歸樓、明玉坊、淑香閣…”何蒼飛快掃了一眼,他擡頭訝然:“怎麼都是些尋歡作樂的地方?”
江翊沉聲:“尋花問柳之地人多眼雜,容易得手且傳播速度快。”
李蓮若有所思,她很快有了新的疑問:“可為何不從賭坊入手?那樣豈不是更快數量更多?”
“這正是突破口之一。”江翊指尖輕叩桌面:“不從賭坊入手原因有二,要麼是不方便下手,要麼不想讓自家的東西沾上這些,但假.币流通,所有人不可能獨善其身,所以這個原因前後矛盾,排除。”
焦方源恍然:“那便隻有第一個原因了。”
“沒錯。”江翊嘴角微微上揚,眉頭稍微舒展:“長安城的賭坊衆多,但背後的莊家隻有那麼幾個。幕後之人必定與賭坊的莊家有過節,且不好拿捏,這才選擇自己更好控制的地方。隻要查出賭坊背後的莊家,找到他們的對家,那麼或許會為我們提供一條明了的線索。”
“昨天我已經把長安城内能說得上話的莊家名單拟了出來,這件事交給李評事去處理,隻一點,動靜要小動作要快。”
“是,大人。”
李蓮收好名單轉身離去,其他兩人巴巴看着江翊,等着他們的任務。
“我一個人能力有限,隻查出了賭坊莊家,還有這三處倡肆,我們一人一處。”
“是,大人。”
兩人異口同聲,欲轉身離去,又被江翊叫住了。
“怎麼不等我?”江翊将茶水一飲而盡,起身走來:“我叫了太府寺的幫手,已經在外頭候着了,速度快些或許…”
江翊朝朱雀街某個方向望了一眼:“還能趕上今夜的焰火表演。”
.........
春日将别,長安盡歡。
各式各樣的馬車規整停靠在肅穆宮門,個個達官貴胄身着上好緞錦,佩玉戴簪,談笑間往紅牆金頂的深處去。
此刻已近黃昏,為莊嚴沉重的皇宮渡上一層柔軟的橘光。蕭若芙跟在自家人身後,盯着那抹殘陽,神情有些恍惚。
“芙兒,怎麼了?”
耳旁傳來關切的問候,蕭若芙回神,見二哥蕭玉琅擔憂望着自己,她下意識去看向另一個人,那人神色淡漠,不曾往她這邊看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二哥,我沒事。”
她收回了落在蕭星辭身上的目光,轉頭問蕭玉琅:“對了,大哥怎麼還沒來?不是說今夜宮宴也允他入宮了嗎?”
“平縣離這不遠,大哥應該快到了。我們現在大殿候着,給他留位置着呢。”
“嗯。”
兄妹倆說話間,已然來到了今夜舉辦宮宴的大殿。
琉璃瓦層層疊疊,投射下的七彩光亮似霧流淌在地上,讓人仿佛身處九霄仙宮,飛檐兩條金龍活靈活現,欲騰空而去。
按規矩,蕭若芙在蕭星辭身旁落座,誰都沒有說話,一股奇怪的氛圍彌漫在兩人之間。
她垂眸絞着帕子,那日下了馬車,晚上用膳時父親又提起了宮宴的事情,說陛下要為蕭星辭擇妻,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麼,可父親偏偏要問她的想法。
頂着衆人的目光,她隻好硬着頭皮說三哥婚事有了着落,她心中歡喜得緊,可又不知怎麼惹了蕭星辭生氣,那頓飯過後就再也未與她說過話。
三哥哥從來沒有這樣過,平日就算在怎麼惹他生氣,三哥哥也舍不得不與她講話的。
況且這次她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也曾向他服軟,可沒有收到半分回應。
自小被寵愛長大,她也是有脾氣的,不願再拉下面子,暗暗與蕭星辭較勁。
不說話就不說話,有本事一輩子也别跟我說話。
蕭若芙越想越氣,朝蕭星辭輕哼一聲,趁陛下還未來,轉身找自己小姐妹說話去了。
身旁的人溜走,蕭星辭微微側目,見她是與别家貴女說笑,重新将視線移了回來。
當真還是小孩子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