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趙一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出一張紙擦幹了雙手，她擡眸看向鏡子中的汪旭，神色坦然，語氣平靜地給出回應。
“怎麼，你要上報嗎？”趙一站在洗手台的鏡子面前紋絲未動。
汪旭緩緩地搖搖頭，看着鏡子裡面的趙一，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是啊，你也不想讓别人知道你是參與者。就像你說的時候下意識模糊了背叛自己家族的理由，不是嗎？”趙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趙一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向汪旭，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卻字字清晰：“所以，閉嘴就好了。你不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
“她是你的……”汪旭好像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關系，直到趙一開口，她都沒有想好該怎麼形容她們之間的關系。
“我是屬于她的。”趙一毫不遲疑地打斷了她。
“你是自願的嗎？”汪旭實在難以理解這份深沉到近乎極緻的情感羁絆。
“汪旭，現在她就是我的所有了。”趙一回複道，“她存在我所有的人生。現在你說的很重要嗎？我隻學會了胡茗教我的情緒。”趙一有點不明白汪旭在糾結些什麼。
“你可以放棄她，你也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啊，你不是已經脫離了嗎？她不是那種會約束你的人。” 汪旭情緒愈發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隐隐帶着幾分急切與規勸。
趙一笑了，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離開了那個地方。徒留汪旭一人站在原地。
等到趙一回到了飯桌，看見胡茗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正在認真地吃菜。
胡茗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興奮地說道：“你回來了啊，好久。”
看來她的酒醒了，趙一很認真地回複道：“我回來了。”
“你去的路上有碰到汪旭啊，我上次在溫室碰見她還沒想到能成為隊友……”胡茗的情緒很高漲，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着，雙手還在空中揮舞比劃，以輔助表達。
趙一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還沒有醒酒，不應該啊。按理來說，就那麼幾杯度數低的酒，即使是胡茗的體質也應該酒醒了啊。
趙一看向她面前的酒杯，已經空了，她又環顧全場，最終将視線定格在唯一可能清醒的魏啟身上。
“她自己喝的啊，我們可沒灌她。”魏啟察覺到了趙一的目光，連忙解釋道，“我可是攔了的，但是沒攔住。”
“沒有怪你的意思……”趙一剛開口，話語還未落地。
就被胡茗的手強行掰了過去，胡茗瞪大雙眸，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帶着幾分霸道，幾分嬌嗔：“我在說話，看我。”
“好好好。看你。”趙一她一把将胡茗抱了起來哄道，“等回家全看你好不好，我們先回家。”
說着，又朝着魏啟說：“剩下兩個半清醒的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我會把單子結了的。”
魏啟點點頭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她放心。
————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趙一将抱着的胡茗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沙發上，眉頭緊蹙，暗自疑惑：是誰啊，這個點掐的那麼準，她們剛剛回來就敲門了。
趙一上前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個陌生的女生，她們驚喜地看向了趙一，用甜甜的聲音問道：“請問你是趙一，趙小姐嗎？”
趙一心下明了，看來是來找她的。不過，她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語氣冷淡：“找我有什麼事嗎？”趙一并不認識她們，如果是打拳的觀衆就有些麻煩了。
之前有一次，一個粉絲跟蹤到她的家裡，她一個沒注意就給人家打醫院去了，事後不僅賠了一大筆錢，還惹了一身麻煩。不過，自那以後，私下跟蹤她的人倒是少了許多。
“請問你想變強嗎？”
傳銷組織，趙一判斷道。她立馬将門關上，沒有搭理她們兩個。
在趙一看來，沒頭沒腦上來就問，要不要變強的都是騙子，要麼就是大騙子。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一直在響，外面的人锲而不舍，一直在敲門，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吵鬧。
昏暗的燈光下，趙一看見胡茗的眉頭皺了一下，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穩。
趙一再次打開了門，皺眉低聲道：“我不需要。”
“趙小姐，你想要參加校隊打敗帝國嗎？你想要月入百萬，走上人生巅峰嗎？你想要求娶心愛的人而不受到約束嗎？”外面的人蠱惑道，聲音愈發急切。
“不需要。”趙一絲毫不為所動，冷漠地回複道，“還有不要再來找我了。”
趙一把門關上，卻看見那個人猛地将手扒住了門縫，白皙的雙手瞬間被門縫夾得通紅，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我們有可以幫助你的東西……”
門縫中，一張名片飄落了下來，随着它的掉落的是她們說的一句話：“如果有需要的話，請撥打這個号碼。”
扒住門縫的手離開了，趙一俯身将名片撿了起來，上面是一串數字。趙一将它撕碎，随手丢進了房間裡面的垃圾桶。
————
又是一天上課，教室裡，胡茗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撐着下巴，雙眼無神地盯着前方。
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要上大學，關鍵是那字還不是自己能看懂的。
真是折磨啊，看又看不懂，聽又聽不懂。就像唐僧在給孫悟空念緊箍咒一樣，每個音都認識，合起來就好頭疼。胡茗心裡暗自犯嘀咕，趙一這時候在課上幹什麼呀，有點好奇單兵系的課是在幹嘛？
在這種時候，最怕老師的點名了，因為她什麼也不知道。但是一般這麼想的時候，都會……
“胡茗。”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指了指面前的一大坨像是字的東西，目光看向胡茗，問道，“你認為這個該怎麼解？”
看吧，越不想發生什麼就會發生什麼，被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