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再度拜訪,海月山莊一切如舊。
門庭前的綠植依舊蔥蔥郁郁,從外廊望去的花田還是他們走前的紅粉交加,客廳裡的擺設一點兒都沒變。
宮山管家招呼他們:“請用茶點吧。”
“謝謝宮山婆婆。”
“不客氣,”老人家笑眯眯地放下托盤,說:“好幾天沒見你們了。對了,伏黑同學呢,怎麼沒見到他?”
虎杖悠仁沒有具體回答,他帶着陽光的笑容說:“他有事情要做。”
宮山管家也不細問,轉而寒暄其他的話題,她一邊擺蛋糕一邊說:“之前聽小小姐說你們正在忙,怎麼忽然有時間來着這兒,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她嗎?”
虎杖悠仁摸了摸口袋裡突起的方形薄片,那是一張塔羅牌,他來物歸原主。
宮山管家笑容和藹,和幾天前她坐在觀光車上,暗含警告般,明知故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千鈴小姐的藥物時的神态一模一樣。
虎杖在心裡對這個外表慈祥的老人升起了提防之意,他不想告訴她任何與千鈴相關的事情,打馬虎說:
“好幾天沒見千鈴小姐了,我們有些想她。”
釘崎野薔薇給同伴捧場:“對啊,我們很想她,也很想婆婆的小蛋糕啦。”
宮山婆婆似乎看不出他們的忌憚,聽到他們肯定自己的廚藝,臉上的笑紋蕩起好幾圈:“是嗎,那快點吃吧。”
從第一餐見識到這群咒術師幼苗的胃口,宮山婆婆每天都會搗鼓一些小點心,時不時投喂,生怕孩晚了一秒孩子們就會餓死。
迎着老人家熱情的目光,再不動勺子就不禮貌了。
釘崎和虎杖一開始吃得矜持,越到後面速度越快,把進門時隐約的忌憚抛之腦後。
是了,就是這個味道了。
自從離開海月山莊之後,他們再也沒在其他地方吃過這個味道了。
太美味了!
宮山婆婆見他們吃得歡快的樣子,笑眯眯的,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說:“小小姐有新保镖了。”
揮動的勺子一停,釘崎和虎杖齊齊發出聲響:“欸???”
宮山婆婆:“怎麼了,很驚訝嗎?”
“不、不是。”
“那倒也沒有,哈哈。”
釘崎察覺到自己失态,立刻打補丁:“不是說隻能雇傭我們,隻是有些驚訝這麼快.......但也不驚訝,雖然是千鈴小姐是主動解除我們的任務關系,但她确實很需要保镖——所以是誰啊?”
到底是誰。
釘崎心想,她沒有絲毫不忿,隻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早就把千鈴當做關系親近的大姐姐。
雖然這個大姐姐二話不說,忽然通知他們離開海月山莊,但他們依舊保持聯系,關系良好。
她隻是擔心那個咒術師的實力不夠,無法勝任保镖一職。
虎杖悠仁想到離開前,千鈴小姐一副“随大人安排,我懶得理”的樣子,問:“是海月先生找的咒術師嗎,實力一定很強吧。”
海月豐源對自己的妹妹關懷至極,虎杖悠仁曾經聽過千鈴提過一嘴之前聘任保镖的咒術師,大部分都是一級術士或者禦三家的強者。
隻有他們三個是千鈴主動指名的保镖。
“當然,”宮山婆婆說:“你們也認識哦。”
“啊?”兩人再度齊齊發出疑惑的聲響。
我們也認識?
釘崎和虎杖眼睛透露出疑惑的目光,紛紛開始檢索記憶中的人臉。
足夠強,他們也認識......
“你們來啦。”
兩人正在頭腦風暴時,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們的思考。釘崎驚喜轉過身,剛想打招呼:“千鈴——”
興奮的聲音一停,她的目光落在千鈴小姐的背後,和虎杖一樣陷入不可置信的震驚中。
兩人異口同聲:“狗卷學長,怎麼是你?????”
不是吧,海月先生怎麼會選狗卷學長擔任千鈴小姐的保镖?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并不否認狗卷棘的實力,隻是他和千鈴小姐的關系有些微妙。
虎杖不确定海月先生是否知道千鈴小姐、Lin學姐、狗卷學長這三者的瓜葛,但他知道遊樂場那天,海月豐源看到了狗卷棘找千鈴要聯系方式。
此前宮山管家甚至看到狗卷棘拉着千鈴的手不放。
虎杖悠仁至今還記得,雨天裡她撐着傘,帶着疏離的禮貌,冷聲讓狗卷棘放開小姐。
雖然他清楚狗卷學長的為人,但管家肅穆的聲音還是讓他幻視教導主任怒斥騷擾女學生的黃毛少年。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睜大雙眼,不可置信。
這樣的初始印象,居然還能讓海月先生選狗卷學長做千鈴小姐的貼身保镖????
相比學弟學妹的一驚一乍,狗卷棘沉穩多了,他平靜地打招呼:“海帶。”
釘崎野薔薇疑惑不解,問千鈴:“之前五條老師推薦狗卷學長做保镖人選的時候,你不是拒絕了嗎?”
千鈴小姐直言不喜歡狗卷學長,轉而指名一年級的三人。
幾個月後她解除了和釘崎他們的任務關系,又選擇狗卷棘做保镖,兜兜轉轉又回到原位。
面對這樣的走向,兩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千鈴風輕雲淡:“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反正五條先生同意了。”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五條老師之前和我們說‘去到海月山莊不要太驚訝’之類的。”
釘崎野薔薇不滿:“他就是想讓我們大吃一驚吧,真是惡趣味。”
一旁的狗卷棘忽然出聲,贊同說:“鲑魚鲑魚。”他第一天進海月山莊,五條老師也是這樣對他說的......
千鈴故作漫不經心地扯開話題:“今天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扯到正題了,虎杖悠仁終于想起此行的目的:“我是來還你卡牌的。”
“哦,那你們跟我來吧。”
“去哪兒?”
“你們感興趣的小洋房。”
虎杖立刻想起來了,就是在那兒,千鈴第一次給他們占蔔。那次她的姿态放松,語氣随意,絲毫沒有占蔔大師高深的神秘感,一看就是業餘選手。
小洋房偶爾會有半夜訪客,他們覺得有古怪,探查好情況後從二樓的陽台翻窗而入,結果剛到一樓就被千鈴抓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