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此時夏目長長的眼睫顫動幾下,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卻不是名取周一,而是一個有幾分陌生的臉龐。
“靜司、靜司哥哥!”夏目驚詫之下睜大了雙眼:“你的眼睛……”
“嗯,看來夏目君還認得出我嘛。”的場靜司嘴角又勾起一抹笑來,“不過很可惜,我沒有時間和你講故事了。”
“那麼,幾位再見。”
他在夏目有幾分失落的眼神中走出去,忽然駐足回首問道:“對了夏目君,不如讓我來把你帶走吧?”
“這是什麼意思?”夏目有些困惑,轉頭看向斑,“貓咪老師?”
斑眯起眼睛:“的場家的小子,你現在要去妖界吧?為什麼要帶走夏目?”
“還是那麼戒備我呢,這位……貓咪老師?我明明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夏目喚醒了。”的場靜司聳聳肩,“我是要去妖界不假,但那座山上可不止有妖界,還有一座神社呢。”
“你要把夏目放到神社裡?”斑沉吟片刻,“也好,隻對海月姬而言那裡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了。”
他對夏目點點頭:“你跟他去吧,記得在路上通知名取小子。”
“那老師呢?”夏目緊張地拉住斑。
“我還要把這個小姑娘找個地方安置起來。”看着有些不安的人類幼崽,斑用尾巴安撫地拍了拍他。“放心,我安置好了就去神社找你。”
夏目點點頭,鎮定下來:“我知道了!”
他跑到的場靜司面前,主動拉住的場靜司的手:“那我們快走吧!”
的場靜司看了眼仍然昏迷的笹後,嘴角露出一絲諷意,帶着夏目離開。
“家主大人,夏目少爺。”司機畢恭畢敬地為他們打開車門,夏目發現這人正是昨天送自己回家的那位司機。
“立刻回妖界去。”的場靜司雖然仍嘴角含笑,話語中的冷意卻令夏目都不寒而栗。
汽車飛馳。的場靜司轉過頭看着有些拘謹的夏目,抱臂靠在車座上,又恢複了平常有些懶洋洋的語氣:“那位貓咪老師不是要夏目君通知你的周一哥哥?”
“我倒是很好奇,夏目君要怎麼通知他。”
“對哦,謝謝靜司哥哥提醒。”夏目急忙從書包裡拿出小紙人,仔細的辨别一番後撕掉了那個寫有名取周一名字的小紙人,又将那個可以束縛妖怪的小紙人放進口袋中。
“诶——”的場靜司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感歎,“我都還沒見過名取先生用這招呢。”
夏目歪歪腦袋,安慰這位語氣有些奇怪的大人:“好像是哥哥最新琢磨出來的,靜司哥哥不用着急,周一哥哥見面之後也會給你的!”
的場靜司笑意僵住,轉過頭看向窗外。
“哦呀,我們已經快到了呢。”
的場靜司将夏目安置在神社中。宮司和其他神官仍然在大殿中念誦着祝禱詞,整個神社空寂無人。
“那麼,夏目君就請在此處等名取先生過來吧。”的場靜司站在神社外朝夏目點點頭,“我先告辭了。”
“靜司哥哥!”小孩抱着書包,朝的場靜司的背影大喊:“你也一定要小心!”
的場靜司并未轉身,隻是舉起手揮了揮,示意他聽到了。
他穿過叢林,迅速找到了正在布置獵場的七濑和其他除妖師。
七濑他們不知何時也中了幻術,正将空白的紙張當作咒符懸挂到繩子上,對于的場靜司的到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好在中咒時間不長,加上的場靜司嚴令他們随身攜帶的護身符,這點幻術輕易就能解開。隻是這麼多人要一個個叫醒還是很費時間。
的場靜司決定粗暴一點。他自口袋中翻出一面手鏡,在鏡子背面貼上了咒符,左手掐訣,低聲念咒。鏡子折射日光發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在衆多陷入幻術的除妖師身上,将他們喚醒。
“家主?”術法的力量在腦内相撞,七濑頭疼欲裂,揉着額頭看向剛剛收起手鏡的的場靜司,“您不是去忘憂屋問消息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些之後再說。”的場靜司嘴角抿直,顯得格外冷冽。“七濑,看看你們手中的咒符。”
七濑低下頭,看到了手中一片空白的紙張,意識到自己被妖怪戲耍了。她憤憤地将紙扔在地上,看向的場靜司,“家主,我們怎麼辦?”
“你随我去看看之前設下的陷阱。”的場靜司看了一眼地上陸續醒來的除妖師,冷笑一聲,“至于其他人,去找那些信誓旦旦說着已拿下海月姬的天才們。”
“海月姬?”一個除妖師揉着太陽穴,結結巴巴地問道,“可是松本他說……”
的場靜司根本不予理睬。
“如果遇到反的場派的,也一并綁過來。那些人……呵,恐怕已經完全被海月姬控制,無所謂演不演戲了。”
吩咐完他們,的場靜司再也不看地上那些人一眼,帶着七濑轉身離開。
“實在抱歉,家主。明明您提醒過海月姬會幻術,我還是中了招。”七濑跟在的場靜司身後,低下頭認錯。
“呵,也不能完全怪你們呢。”的場靜司信步在前,不時拂開樹枝。“海月姬的力量比預料的還要強,或許當年的封印并不徹底。”
他停住腳步,分開草叢。
“到了。讓我們看看據說束縛着海月姬的法陣到底關了什麼。”
的場靜司的瞳孔猛然縮小一瞬,旋即微笑起來。
“啊,果然是它。”
七濑越過的場靜司的肩膀看向草叢中間的陣法,裡面竟然是他們提前帶到y市灌下妖毒的式神,如今已奄奄一息。
“有意思。”的場靜司撫摸了一下右眼上的咒符,若有所思。“海月姬原來也有看穿人心的力量?……也是,不能看穿人心又怎麼能布下如此精妙的幻術。”
“七濑,我們這次的計劃大概已經被識破了。”
“家主,事态嚴重到這個地步嗎?”七濑皺起眉,心懷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