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另一艘星艦，有蟲卻笑不出來。

斯特懷疑自己聽錯了。

“攪、攪碎什麼？”

伏恩重複一遍：“我的精神域。”

啊不，等等，精神域是什麼可以随便攪碎的東西嗎？它不能複原好嗎？！

“你認真的？”

伏恩嗤笑一聲：“膽子比金尼還小，行了，來吧，我沒那麼弱。”

斯特不理解，但看他似乎是認真的，于是照做，伏恩沒有設防，任由他的精神力進入他的精神域，他是D級，面對斯特的精神力毫無反抗之力，斯特看伏恩一眼，沒什麼不對，他似乎毫不擔心，攪碎會死的吧？

水母忽然伸出觸手，絞住精神域，毫無預兆用力，卻忽然感受到一股排斥，下一秒，斯特的精神力被彈開，伏恩驚奇看他：“你還真的敢動手？”

“不是你說要動手嗎？”

伏恩一噎：“我這是讓你突破心理障礙，最重要的是要有動手的勇氣，誰知道你一點沒猶豫。”

他知道毀滅精神域等同于殺蟲嗎？

他當時用了半個月才敢動手，直到現在還會做噩夢。

怎麼斯溫德勒一點不适都沒有？難道他其實已經做過很多次了，毫無心裡負擔？

眼看着伏恩目光逐漸生出戒備，斯特挽回形象：“我以為你不會有什麼事，你說話那麼自信，”他适當擺出疑惑的表情，“攪碎精神域後，它不會複原嗎？”還好沒放電，要不然都來不及撤回來。

原來是不知道其中意義嗎？

伏恩放下疑慮：“既然你能動手，那就好辦了，你是A級，外面的雌蟲對你來說很輕松就能拿下，你打頭陣，我給你善後。”

“是要我像剛才那樣毀壞他們的精神域嗎？”

“對，以防萬一，我問一下，老師教過你異變嗎？”

異變？

系統适時提醒這個“久遠”的詞：［能讓雌蟲變為種族獸态。］

想起來了，他在綠雨星入城時見過，這不是種病嗎？還跟雄蟲有關……難道是精神域損壞後就會異變嗎？

斯特搖頭，伏恩啧一聲：“學習進度這麼慢嗎？”

他低頭看金尼還沒醒，隻好耐着性子自己給他解釋：“雌蟲身體素質變态，我們不僅比不過，而且等級越高的雄蟲身體越弱，對付雌蟲隻能用精神力。”

可是伯特倫的地位不是用精神力堆起來的嗎？他身體素質看起來也挺好的啊。

等等——斯特忽然意識到，精神力會限制雄蟲的身體素質嗎，可是過高的精神力反而會危害雄蟲，這不是個死循環嗎！

拉莫的話語再次響徹在耳邊：“或許是規律，實力愈加強大的生物，數量愈是稀少。”

越是強大的生物，限制也越多。

所以狄米萊特那個時代，反而是雄蟲身體素質最高的時候嗎？

想遠了：“你要我用精神力去殺了外面的雌蟲？”

伏恩點頭：“你要是接受不了，就隻能等老師他們來了。”

“隻能殺掉嗎？”斯特好奇，上星艦前他隐約發覺，他能直接控制一定範圍内的雌蟲，而且不需要損害他們的精神域，為什麼不選擇這種辦法？是太費功夫還是有副作用？

伏恩疑惑：“為什麼？他們敢對雄蟲出手，本身就不該活下來，為什麼不殺？”

……

無言以對。

斯特再次反思自己，不要把拉斐爾那種性格作為其他雄蟲的典型樣本，拉斐爾再生氣也隻是生悶氣的才是特殊情況吧？

虛假的雄蟲，生氣就不理人。

真正的雄蟲，生氣就全鲨了。

“我是指，不留着他們審問嗎？”

“留一個就行，”伏恩把金尼放在一旁，“準備準備，馬上開始。”

金尼嘟囔一聲，似乎睡得并不安穩，但依舊沒醒，他不太對勁，怪不得伏恩這麼急。

見伏恩起身去門口，斯特好奇：“你知道怎麼出去？門是密碼吧？”

“不知道，”伏恩絲毫不慌，“但雌蟲嘛——”他猛地一腳踹上，門發出一聲巨響，随後外面傳來雌蟲的聲音：“閣下有何要求？”

斯特：“……”

斯特不懂，但斯特大受震撼。

伏恩：“太冷了。”

“請稍等。”暖氣打開。

“太熱了。”

“好的。”暖氣溫度降低。

“餓了。”

“裡面有營養液和零食，您可以食用。”

“難吃死了。”

啊不是，原來蟲質待遇這麼好嗎？不是，都要殺雄蟲了還随時聽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