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忽而竄過海域,卡斯帕彈了下,承受不住地求饒,斯特當做聽不見:“很舒服對不對?”
怎麼不是?可是快樂加倍後再次翻倍,卡斯帕經受不住,忍不住後退,直到緊貼牆面,但閣下壓根不顧他的反抗,将精神域翻來覆去,電流在靈魂上彈跳,如同一隻手向下撫摸到最深處的他,彈出一首樂曲。
他也伸出手去,同樣觸碰到對方的靈魂。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臉。
——冷漠的,空洞的,滿是血迹的,躺在浴缸中,右眼一道猙獰的疤痕斜穿,鮮紅的血從臉上爬下,染了一缸,除了胸膛還在起伏,看不出絲毫活着的迹象,如黑洞般的雙眸盯着上方,也盯住了他。
卡斯帕猛地回神,伸手推拒:“閣下!停——唔……”
斯特吻下去,不聽任何讓他中止的話,将他的慌張無措全吞下去。
直到完全盡興,他還是纏着卡斯帕,沉沉睡去。
卡斯帕依舊睜大着眼,胸膛起伏不停,獨自消化着剛才共鳴時的記憶片段,心髒如被一隻大手緊攥,疼到他屏息,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抱住懷中溫熱閣下,小心翼翼親吻他的右眼,貼住他心髒。
還活着,很健康,是他的閣下,沒有死去的。
看到的記憶片段中是少年時期,如今懷裡的是青年,那般痛苦的記憶應當已經深埋,還是不要提起了。
斯特閉着眼,被他睜着眼抱了一整晚,第二天神清氣爽。
他們再次來到雪場,玩了個暢快。
今天不見伏恩他們,估計去别的地方玩了。卡斯帕半天都安安靜靜,吃過午飯,斯特終于忍不住,狐疑看着卡斯帕:“你有事瞞着我。”
卡斯帕觸角緊貼頭發:“沒有。”
斯特拖長聲音:“真的?”
卡斯帕:“……我看到了您的記憶,無意中。”
???
!
那豈不是會知道他是穿越的?!
“你看見了什麼?”
卡斯帕遲疑一瞬,斯特趕緊阻止:“算了别說了,也就是我以前一些蠢事吧,沒什麼好說的,下次我看你的你可不準生氣啊。”
閣下是不是察覺到他看到的是什麼了?
卡斯帕更低落了,斯特立刻改口:“可以不看你的——如果我能控制住。”
卡斯帕搖頭,牽住他的手,發誓:“我會保護您。”
突然這麼認真幹什麼……斯特被他認真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移開視線:“哦。”
臉是不是又紅了?
他撓撓臉,又移回來:“我也不是非要被保護的,你有難事也可以找我。”雖然他的确不太強吧,但至少他的精神力是支持他的。
卡斯帕慢慢笑了:“好。”
他咽下苦澀。
如果能讓你從來都無災無難該多好。
夜幕降臨,他們回到住處,斯特今天在雪場摔了好多次,渾身都疼,累得沾床就睡,卡斯帕守着他,一閉眼就是那隻無神的眼,每過一會兒都要睜眼再确認一遍,那道穿過右眼的疤痕,光是看着都能想象用了多大力氣,又該有多疼。
十幾次後,斯特終于被他看醒,迷迷糊糊睜眼:“嗯?你還不睡?”也沒等回答,他帶着被子往他那裡擠了擠,一把攬住他當抱枕,順手拍兩下,聲音低不可聞,“睡吧。”
平穩的呼吸再次響起,卡斯帕心定了定,将悔意和恨意壓下去,回抱住他。
他在心裡發誓,以後他絕對不會讓斯溫德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