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倫收回精神力：“疼？”

斯特擦去汗水：“還行。”比伏爾珀斯輕多了。

伯特倫遞過去毛巾：“一次結束還是休息？”

長痛不如短痛：“繼續吧。”毛巾竟然還是熱水。

等斯特擦完臉，點點頭，磅礴的精神力再次籠罩下來，将水母們抓起來綁在一起，逼着它們融合，斯特咬緊牙，疼得他心尖都在抽，伯特倫垂眸看了會兒，忽然開口：“聊天。”

也行，轉移一下注意力：“我的精神力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殘破，分明我也沒怎麼用過。”

“用過，”伯特倫肯定道，“壓榨用。”

啊……他也不會對自己這麼狠吧？

伯特倫一雙金眸盯着他，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語氣充滿壓迫感：“你對自己要求很高。”

斯特不覺得對自己很苛刻：“啊我很懶的，還超級怕疼，我對自己下不了手的。”

“怕……疼？”伯特倫似乎愣了下，斯特接着抱怨：“前幾天打疫苗的時候都疼死了。”

“哎，過半個月要打下一針，我還在發愁。”

伯特倫沒有回話，斯特疑惑擡頭，他似乎在想事，許久才從沉默中抽離：“那就待在聖殿，我不會讓你再受傷。”

斯特把毛巾拍臉上，過了會兒拿下，臉上都是熱氣，他聳聳肩：“我也很想在這裡，但是我更喜歡到處旅行，看各種風景，吃各類美食，極光星很漂亮，但星際那麼多星球，那麼廣闊，我待不住的。”

伯特倫緩緩扭頭，窗外陽光照射，灑在他臉上，溫暖明亮，而面前沙發上的雄蟲，疼得渾身顫抖，坐在黑暗中，笑得開心。

旅行……

他低不可聞嗯了聲：“那就去玩。”

有一件喜歡的事很好，至少現在的他是想要活下去的。

不記得了也好，現在該自己去保護他了。

“啊，不過，還是要把拉斐爾的事解決了再走，我還想拉着他一起玩呢，”斯特搖頭歎氣，“哎，要是沒有精神力，沒有那種能力，興許拉斐爾也不用遭罪。”

腦海中不屬于自己的精神力改變了流向，似乎是主人情緒有所起伏，斯特垂眸掩下探究，開玩笑般繼續下料：“不過，要真沒了，我連光腦都打不開，更别提進‘庭院’了，我聽說聖殿不會讓任何一名雄蟲流落在外，就是因為有‘庭院’聯系吧？”

“我要是沒有精神力，被拐走藏起來也不會被發現。”

精神力波動并不明顯，但好在它在斯特腦海中，與他的精神力接觸，任何一點動靜都被放大，不僅能感知對方的情緒，還能知道話語的真假——自然，對方也能知道自己，斯特小心隐藏自己的心思。

“沒有精神力，我也會保護雄蟲，”伯特倫忽然打斷他，斯特驚訝擡頭，聽着站在光裡的雄蟲一字一頓，“每一個雄蟲。”

沒有說謊，看來伯特倫不知情。

但斯特的心卻重重沉下去，那就是伏爾珀斯在隐瞞，而且他将艾利克斯的存在瞞得天衣無縫，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要将艾利克斯的存在告訴伯特倫嗎？

斯特猶豫着，伯特倫卻反應過來，俯身直直看向他的眼睛：“在想什麼？”他或許也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鋒利，斯特立刻别開眼。

啊，被察覺了，他就知道精神力接觸太冒險了。

隻能賭一把了，他可見不得艾利克斯死去：“我知道一名雄蟲，他沒有精神力。”

伯特倫瞳孔一縮，猛地握緊他肩膀：“在哪裡？”

斯特渾身都疼，堪堪忍住痛苦，額上青筋暴起，汗水順着眼皮流下，他眨了下眼，斟酌道：“他叫艾利克斯，是卡斯帕的弟弟——嘶……”

伯特倫忽而攥緊，斯特這次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肩膀被驟然放開，伯特倫扶住桌子，表情陰沉。

斯特腦海中的精神力瘋了般大幅度波動。

劇烈的痛苦中，思緒卻前所未有得清晰，原來——“您知道卡斯帕的事啊。”

“什麼？”伯特倫偏頭看來，斯特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但也沒關系了。

他直直看過去，并不知道此時的表情有多冷漠：“卡斯帕他是怎麼被培養出的，您知道吧？”

伯特倫不語，慢慢閉上眼，迅速修複最後一點精神域，抽回精神力，而後站直，所有失态都收斂起來：“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斯特可不樂意讓他避開：“我會和卡斯帕在一起，我想要了解他的過去，恰好，您也知道，為何不能告訴我？”

伯特倫後退半步，語氣冰冷：“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要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過去已經過去了。”

“過不去——”

“伯特倫閣下！”

斯特正要繼續逼問，門卻被從外推開，匆匆前來的亞雌也不顧禮節，焦急彙報：“一艘未登記的星艦闖入極光星特域，伏爾珀斯閣下親自前去處理！”

“羅蘭他——”他才注意到斯特，忽然閉了嘴，低頭行禮，伯特倫丢下一句“先回去”，而後與亞雌一同離開。

斯特沒有動。

人物解鎖100％。

羅蘭·布蘭特，7％。

系統上線：［恭喜您完全解鎖重要人物，現對您開放系統商店，當前能量點餘額為30萬。］

斯特沒有立刻查看，而是盯着大開的門。

［“伏爾珀斯親自去處理”，為什麼要強調這句話？伯特倫也一聽就離開，是有什麼見不得他的東西嗎？］

聖殿最高位的兩名雄蟲，他們的分歧似乎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是那個“羅蘭”不能被看到？還是說别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