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放慢行駛速度,戰鬥機滑出跑道,離開航道紮進戰場,如落入了魚群中的炸彈,瞬間便殺死一片異獸。
索耶合上書,揉揉眉心:“他們到了?”
“是的,軍長親衛已經投入戰場,星艦預計還有五分鐘降落。”
他起身整理軍服:“走吧,去迎接。”
卡斯帕聯系他注意圖爾斯,他有可能已經叛變,索耶和圖爾斯共事的時間比卡斯帕進入一軍的時間還長,要監視好友,屬實是讓他感到煩悶。
但上級命令才是第一位,雖然他不願意相信圖爾斯叛變,可如果那是事實,他也不會手軟。
軍靴向前,走在光滑的地闆上,燈光晃過,港口蟲群熱鬧,此時卻自動分開一條道,道路盡頭是一名微笑的雌蟲。
走近後,雌蟲伸出手:“歡迎來到直安星,彼爾德先生,好久不見。”
彼爾德沒有和他握手:“你就不怕被一軍發現?”
“我也沒想到您會帶上一名布蘭特啊,”阿貝沒有不悅,把手轉向羅蘭,“您好,久聞大名。”
羅蘭去看彼爾德,研究員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就沒握手。
阿貝收回手:“好吧,看來幾位不想浪費時間,那就跟我走吧。”
轉身時,阿貝餘光瞄到有蟲在錄像,他目光沒有停留,帶着他們離開,錄像的蟲剛要點保存,眼前投下一片陰影,他還沒擡頭,光腦就被扯下,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在幾蟲的遮掩下将他帶離。
其他蟲見怪不怪,這裡的地頭蛇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對這種偷拍行為零容忍。
車上,阿貝倒了杯酒遞給彼爾德,他沒接,阿貝就放在桌子上:“來了直安星,不遊玩一番?”
科克爾好奇看着酒,彼爾德按住杯口,整杯推進垃圾桶裡:“時間寶貴,用在你的地方上,浪費。”
“斯科文研究員還是嘴上不饒蟲,”阿貝敲敲身側的鐵闆,裡面是空的,“你要的東西在這裡,帶着他就不能跟着閣下們一起走了吧?不知道您想怎麼回去?”
他笑得像長了個假面:“還是說,您要換個去處?”
彼爾德聲音又下降了幾個度:“趕緊,别說廢話。”
阿貝點點扶手上的屏幕,鐵闆降下,露出一個籠子,似乎是蟲形的生物縮在裡面,四肢被鐵鍊纏繞緊鎖,渾身幾乎看不出正常的皮膚,一暴露在他們面前,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奇怪的味道立刻充斥車内。
羅蘭瞳孔一縮,彼爾德踩住他腳,他咬牙别開臉,額上青筋暴起。
科克爾吓得臉色慘白,低着頭哆嗦,不敢看阿貝,手指緊抓住彼爾德衣角,閉上眼默背化學元素表。
“那接下來去住處吧,”阿貝似乎聞不到味道,也看不到慘狀,仍舊帶着微笑,“我也想好好招待一下各位。”
“招待?你這是在找打,”彼爾德松開羅蘭,把衣角從科克爾手裡拉出來,蹲在籠子前,打開手電查看裡面的蟲,“如果我沒記錯,他是你的同學,傷這麼狠你不醫治,連塊布也不給他披。”
他關上手電,回到座位:“你把一個快死的蟲給我,是想空手套白狼?”
阿貝搖頭:“怎麼會,這些隻是皮肉傷,藥效還沒過而已,他不會落下終身殘疾的,研究員肯定能解開藥效,有您在他就不會死。”
“而且,”他笑容真實了些,或許是因為天生的惡趣味,他的快樂總是建立在别蟲的痛苦和不悅上,“您也沒有要求把他打扮得像一份禮物,而不是交易物品。”
“難不成您更想要一個寵物嗎?”
羅蘭猛地揪住他衣領:“仔細你的舌頭!”
阿貝攤開手:“您要在這裡傷我嗎?”
“羅蘭。”彼爾德面無表情喊他,羅蘭恨恨咬牙,把阿貝往靠背上猛地一掼,用力坐回來。
“阿貝·希爾,”彼爾德雙手交握,摩挲着手指,“你最好祈禱不會被卡斯帕抓住。”
阿貝慢條斯理整理衣領:“托您吉言。”
羅蘭冷哼一聲。
阿貝似乎沒聽到,遺憾道:“我還準備了一桌好菜,廚子可是聖殿退休的。”
彼爾德重新看向他:“聖殿的廚師?”
“當然,手藝很好。”
“彼爾德你該不會——”
“那就去嘗嘗。”
羅蘭驚詫又不忿:“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