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信他,斯特被逗笑了:“從一開始,你就該說出來。”
他聲音驟然冷下來:“怎麼,那時候怕惹怒我,現在不怕了?”
“怎麼會?”叛軍首領心理素質很好,到現在也沒變過臉,“我隻是不想您也被牽扯到,所以才想更保險一些。”
說得真好聽,斯特都快忍不住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了,可是誰讓他跟伏爾珀斯不和呢?
“是他找上你的,還是你聯系他的?”
“我隻是從前有幸見過他一面,那時他被那位閣下帶在身邊,我才知道了他們的關系,”烏托搖頭,“不是我聯系他的,但他也并非是為了幫我。”
他攤開手:“您現在來問我這些,恐怕才是他來找我的目的。”
阿貝想讓他從烏托口中聽到什麼?這個問題在腦子裡轉了圈,斯特問:“你說以前見過他?仔細說說。”
“大概是七年前,那時發生了一件大事,一顆D級星上出現了新型異獸,它們能夠自爆,威力足以摧毀上萬公裡,第一次發現,就是在那顆行星被摧毀時。”
“這種異獸出現得突然,而且不知為何目标明确,宛如遷徙一般,沖向聖殿轄區,無數異獸為它們保駕護航,它們爆炸後留下的粒子,一旦雌蟲觸碰,就會中毒一般被染黑,如果不迅速切除,黑色會迅速覆蓋全身,然後僅需一周,雌蟲就會失去理智。七大軍團全力剿殺,最終在幾天内殺光它們,”
聽着像喪屍,斯特想。
“現在沒聽說這種異獸,它們滅絕了?”
“是的,軍團找到了它們的栖息地,全部搗毀清除,也研發了藥劑用以治療這種毒,而聖殿懷疑異獸是被有意培養出的,所以徹查,許多蟲都被卷進這件事,無論罪名是否成立,隻要有一點嫌疑的,都沒能活下來。”
這個斯特耳熟,經典冤假錯案背景。
“或許是因為要徹查,那位閣下竟然會離開極光星,來到二軍,那時蘭德與我還是好友,我遠遠見了他們一眼,阿貝·希爾十歲出頭,跟在閣下身邊,我還以為那是他雄父。”
等等,“蘭德是你的好友?”他怎麼聽糊塗了,蘭德那家夥竟然會有朋友嗎?
難不成烏托精神也不正常?
烏托微笑:“那時蘭德閣下或許是在卧底,說要加入我們,之後反水,重創我們。”
卧底?斯特嗤笑,找樂子還差不多。
烏托笑得很假,他們心照不宣。
“他們與蘭德閣下的會面我并不清楚,我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他,如果不是他自爆身份,說出那次見面,我還記不起來,您還要聽些什麼嗎?”
如果這是阿貝想讓他知道的,有什麼意義?知道那種異獸?雖然很有趣,但也止步于此了,還有什麼他沒注意到的嗎?
斯特将剛剛那番話重新想了遍,突然抓住一句——“‘他竟然會離開極光星’?伏爾珀斯不是經常出入嗎?”
烏托眼裡泛起漣漪:“伏爾珀斯閣下?不,我說的是伯特倫閣下,難道您一直以為是另一位閣下嗎?”
簡直荒謬,斯特竟然有點想笑。
怎麼會是伯特倫?斯特做夢都沒想到他還能牽扯進來,天啊,伯特倫跟阿貝?
但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彼爾德就是一個例子,但斯特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複,畢竟阿貝給他的感覺與伯特倫相去甚遠。
真是驚喜,阿貝是在告訴他,他對他沒有惡意,他是他的友軍嗎?
任誰來看伯特倫都應當是支持斯特的,畢竟他們的關系有點像皇帝和太子,阿貝也是這麼覺得的嗎?
但斯特忍不住多想,阿貝既然能讓他走到他預想的這一步,還知道“斯特老師”,這樣的家夥可以稱得上一聲恐怖,他真的會不明白伯特倫的真實目的嗎?
還是說,是自己想多了呢?
“伯特倫?”一個聲音突然加入他們的對話,“七年前,原來麥達就是那時候見的他。”
利奧波德夾着拉斐爾回來了,拉斐爾幽怨看着斯特,斯特咳一聲,問利奧波德:“你們那時候見到他了?那知道他為什麼到蟻族嗎?”
“麥達興許知道,”利奧波德玩着拉斐爾頭發,漫不經心回答,“我不知道。”
得找一趟麥達,至于蘭德,也不知道會不會解答。
這些暫且不提,他看向烏托:“你不是心存僥幸的蟲,你和阿貝合作,他說了什麼?”
烏托扭頭去看拉斐爾:“他說,他并不想傷害拉斐爾閣下,所以希望我能借地方給他躲一下,等您去那裡,将閣下還給您。”
斯特皺眉,渾身上下像有虱子亂爬一樣哪哪兒都難受,他怎麼一聽類似于“阿貝有美德”這種話就膈應呢,他明明也第一次見阿貝。
拉斐爾蹲在斯特椅子邊,扁着嘴:“我讨厭他,他是個瘋子。”
斯特側身揉他頭發:“我也不喜歡他,更何況,他把你弄成那樣子,我可不信他有好心。”斯特在山洞裡也被他弄得渾身是血,這個仇他可忘不了。
拉斐爾重重點頭:“讨厭蟲。”
斯特舒心了,這才對嘛,長得就不像好蟲,肯定是他的陰謀詭計,但還是難受,回去再揍他一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