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程曲笑了。下一瞬,隻見她腳下淡淡一踩,一下,踩‘死’了那飄然異香,半分動彈不得。
得意揚眉:“瓜皮。上回是老子沒得準備,這回,你覺得你龜兒還跑得脫?呼。”
輕吹一氣,程曲右手成印:“丙印。灼火龍。”
“吼———”
法訣一出,瞬間,隻見九天之上火光乍現。
陽火之龍身型顯現,聽令,一息,烈火圈陣。三米高的龍焰噴灼整片平地,寸草不生。
那卷異香,燒了幹淨。
危機解除,隻是……鬼門卻消失了。
問題不大。
将手按在地上,程曲感受着那異香陰煞中被劈散的氣,皺了眉。
操控那陰煞之力的人,有兩個。
一個氣與酒店那時相同,或許與召喚她來此處的人有關;而另一個,則将自己的氣摘了幹淨。
然,程曲還是尋到一絲魂氣。
酒店召喚,公車生魂,甚至連地府鬼門都成了那背後之人吞噬生魂的工具。
這一樁樁一件件,太不對勁。程曲總覺得這背後,有大秘密。
*
程曲離開,不多時,暗處陰影走來一位渾身漆黑的黑袍男。
蹲在遍地焦黑的平地上,餘東東難掩心中震撼,一雙眼睛亮得吓人。
偷學的手勢飛速翻轉着,大吼:“丙印。灼火龍……”
‘噗~’
火苗點出。
再掩不住中二少年的氣息,見着指尖燃起的小火苗,餘東東激動得滿地亂竄。
“好帥啊!好帥啊!”
“這簡直太酷啦!”
*
京郊車道,風馳電掣。
“咻———”
“咻———”
“啊啊啊!!!”
夜色之下,伴着聲聲常人聽不見的鬼叫,一道幽綠虛影自道中飛速奔走。
‘滋———’
刹車一踩,程曲一把提溜了受不住的小黑,扔到公車外,讓他透氣。
看着手下穩如泰山、急速如飛的公交車,程曲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微笑。
她現在非常相信網上的那句話:隻要開車,就絕對不會暈車!
此車,妙極!
透氣完全不能緩解不适,小黑難受得不行,直接縮回了鐵鍊裡。抱怨:“你沒事收它做什麼?這車魂智殘得都隻剩一半了,又沒用。”
“管它有用沒用。免費的為啥子不要。”
鬼差:“土匪。”
程曲沒理他,她看了車車一眼,肯定點頭:“再說,它跑得挺快的呀。”
剛剛槐林,紫雷一劈。
也算是因禍得福,也算是因緣際會,公車身上操控它的陰煞之力意外被劈散了,甚至那紫雷還保下了它一半的魂智。
程曲把玩着手下公車為了讨好她特意‘生’出來的方向盤,特别滿意。
響指一打,‘油門’一踩:“出發!”
*
疾若奔雷,快如閃電。
一路從京郊飙到城中,程曲飙車那叫飙了個爽!
可突然地,就在到達家門口的瞬間,腹部那方卻是傳來一陣驟痛。
嘶、好疼……
“咚。”
整個人不受控地砸在門上,程曲左手捂住肚子,短短三秒,頭上滿是細汗。
“咔哒。”
門開,下一瞬,在看清門後那人的瞬間,程曲眼白一翻,整個人直接痛暈了過去。
唐琳吓得面色發白,下意識伸手接去:“程曲!”
*
京都·川柏樓
夜色微冷,池中涼亭點滿了紅燭。燭光閃爍。
謝玉靠坐在一旁,拿了盤中魚食,散入池下。
“東西給我。”
老闆候在一邊,雙手捧上的動作小心翼翼,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擾了燭光。
“謝小爺,您請。”
老闆彎着腰,一頭寸闆的短發一看就是上午程曲去的那家香燭店的店家老闆。
他那家店,雖是祖制,但背後也有謝家。
謝玉擡眸,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精緻。兩指一點,取來老闆手中黃符。
疊成三角包的符紙肉嘟嘟一個,其上點墨行雲流水,一看便知是她。
瞬間,謝玉眉眼柔了三分,指尖輕輕捏着,勾勒其上。
“這個。我要了。”
什麼!
老闆一愣,以為隻是送去一看,看完便會還給他的老闆一秒慌了神:“謝小爺,這可是我兒子救命的符啊!”
話一出口,瞬間,冷汗直流。
完了。
‘咚’一聲,老闆直接雙膝砸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謝小爺,謝小爺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老闆瘋狂嗑地,謝玉無喜無怒,他沒看他,隻從桌上取了一塊玉石,扔了過去。
“這東西給你兒子護身。我要這符。”
“可以嗎。”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他哪兒還敢說不行。
見謝玉面上并無怒意,老闆撿了那玉石馬不停蹄地撤離出去。
隻是剛到門外松了神,懊惱着丢了大佬平安符的他,下一瞬被手上那塊金光燦燦的玉石吓傻了。
護身玉……護身玉!
這居然是一等上大師開光了的護身玉!啊!
老闆丢了符歡喜離去,而那邊涼亭丢了玉的人也歡喜不已。
謝玉小心着用紅繩穿了那張護身符,系在自己脖間。他雙手捧着它,笑得一臉的燦爛,春意盎然。
像個傻子。
隻一張符,就給謝玉迷成了智障。
沈穆無奈。
雖然程曲畫的這個符是還不錯,但那可是雲渺大師親自紋刻開光的護身玉!一等上玄師的護身玉!這能比嗎!
然,謝玉還真就選了那符……甚至,選得很開心。
心頭在滴血。
看着自家兄弟如此降智一幕,沈穆簡直沒眼看。
他要發誓,這輩子,絕不當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