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尖叫乍現,聞聲側目去看,隻一眼,阿泰驚呆了。
隻見那門口站着的,竟然是傍晚古廟裡沖出來的那個發瘋老人!
“卧……”
吐槽驚訝還沒能說完,下一秒,隻見身邊略來一道極快的影子,瞬間,沖入房内。
程曲站在屋子裡,和老人一起朝人招手:“快進來。”
!
進、進去!?
那不是山上要殺人的瘋子嗎!?
阿泰人都傻了。然而他傻住,别的人卻是動作快極,三下五除二地全跑了進去。如此,阿泰自然緊跟其後。
不到一分鐘,全員進屋。
屋内,随着老人房門一關、門闩一插,霎時,外頭原本那鬧騰着追來、瘋狂着砸地的聲音全都不見了。無聲無起,房内,靜如一片死寂。
站在門邊背對衆人,老人雖一動不動,但她那佝偻的詭異身影卻仍給大夥兒帶來了不小的視覺沖擊。
【卧槽?什麼情況,這劇情走向我怎麼看不懂了?這老太太下午不是還在古廟攻擊他們嗎?她不應該是壞人嗎?】
【看不懂,不過剛剛我發現了個細節,這個老婆婆打開的屋子外頭,沒有挂紅燈籠欸。】
【這程曲有病吧!這老人明顯就是要害大家,她居然還真領人進來!神經病啊!】
【罵人者人恒罵之。我姐肯定有她的道理,不看就走!】
【卧槽别吵了、你們快看!】
彈幕紛争你來我往,而就在這時,門口那背對着所有人的老人,動了。
“啊、啊。”
轉身而來,這會兒的老人明顯要比傍晚十分古廟前的她冷靜不少。
她走到房中院子裡那種了一大片花草的壇子邊,用一旁水缸裡的木勺舀了一勺水,沖進壇内泥巴裡。
雙手伸去攪合,一捏一抓,揉成稀爛泥漿。
下一秒,隻見她似是草草抓了一把,邁步,走到了離她最近的秦博身邊,伸手。
爛泥流湯的髒污沖面而來,秦博被老人吓得連連後退,出聲警告:“你别過來。再過來我動手了!”
“啊、啊。”
老人像是聽不懂,又像是聽懂了但依舊我行我素。她伸着抓了泥巴的雙手,湊到秦博臉上。
‘攻擊’逼近,這下,秦博也顧不得禮貌了,直接雙手抓住老人胳膊,想要逼退她。然而……
她的胳膊怎麼和鐵一樣硬!完全掰不動啊!
滿臉漲紅,因為極度用力,秦博甚至連脖子和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吓人得很。
“來人啊!快把她弄走!”
見狀,秦博的工作人員也顧不得直播不直播了,三兩上前幫着去掰老人的手。
隻是一掰、再掰、紋絲不動。
老人抓了泥漿的黑手逐漸逼近,猙獰着,撕向秦博面頰。秦博兩眼吓得又鼓又大,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瘋了一樣地朝人大喊道:“救命!程曲救命!快幫我!”
嘶聲力竭,歇斯底裡。然而……
程曲一動不動。
“啊!啊!我的臉!臉!”
幾人抓着,但老人的十指卻依然抓上了秦博臉頰,帶着那爛泥,死死從秦博面上抓下。
十根指頭、十道泥印,并無傷痛,隻是有些醜。
老人一抓過後,似是思考了半秒,然後,欲要再抓。
面子落地,如此羞辱,餘光掃過一邊事不關己的程曲,秦博恨到怒目難遏,怒罵道:“程曲你個小肚雞腸的小人!你明明能救我的!你見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啊!我的臉!我的臉!程曲,你去死去死!”
【我去這女人也太狠了吧,就因為和我秦哥關系不好,她就這麼眼睜睜看他去死!?】
【路人,開播看到現在,講道理,我覺得程曲不是這樣的人。】
【程曲小心眼、綠茶婊、見死不救不得好死!去死去死!】
【惡臭黑子死全家!你看那老婆婆傷到你家主子了嗎?有病!相信程曲!抵制水軍!】
院中老人抹泥,手下秦博怒吼,程曲隻覺耳朵叨擾,懶得和他解釋。
在周圍一片猜忌惶恐的視線下,她半點兒沒有要阻止老人的意思,反倒是動身往那揉了濕泥巴的壇子邊去。
伸手一抓,程曲抓了一把泥出來。
“過來。”
她朝陸尋還有阿泰揚了下巴,喊人來。
兩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程曲的話他們很信。
三兩步小跑趕來,剛站穩,程曲便一人給抹了一道泥印子在臉上,有些莫名。
見着程曲反手要往自己臉上抹,陸尋沒忍住問了聲:“這是做什麼?”
指尖沾了的泥從面中劃到耳根,程曲解釋道:“你們知道活人祭嗎。”
“得到活人自願祭拜,然後再以氣标記祭祀品,就可以完成活人祭。這一套流程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耳熟?對的,就是村民們騙你們的祭神節步驟。”
“先前山上祭神撒酒,我們就已經完成自願祭拜了,而剛剛那些村民扔的酒也都有問題,沾到了的人會被标記、纏染地底陰氣,最好都用泥巴抹一下,沾一點兒這個村子裡的氣,隔絕活人祭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