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很俗套,那是一個善良反被利用的故事,是一個引狼入室的故事。
洛得拉副官是個溫柔能幹的軍雌,相比起其他大塊頭的軍雌,身材纖細、心思細膩的他一直是軍部裡很受歡迎的軍雌,也從一衆軍雌們脫穎而出,成了納蒙元帥的副官。
哦不,那時的納蒙?伊賽還不是元帥,隻是中将。
兩蟲一直配合默契,洛得拉副官更是納蒙中将的左膀右臂般的存在。他自身的軍銜也一升再升,可惜好景不長,一切的轉變要從洛得拉副官嫁蟲開始說起。
軍部放了一星期的婚假,洛得拉也就消失了一星期。大家都羨慕洛得拉嫁給了愛情,他的雄主一定很寵愛他。
洛得拉在婚禮上幸福微笑的樣子也确确實實應證了這一點。等到了要回軍部的日子,洛得拉卻沒有來軍部工作。
或許就如很多軍雌一樣,一旦成了雌侍就不被允許繼續在軍部工作。想到洛得拉目前取得的功勳,大家都忍不住搖搖頭,替他的前程惋惜。
但,“一切以雄主為主”這句話可不隻是單單的口号,更像是雌蟲一生的枷鎖,刻在DNA裡的、無法掙脫的枷鎖。
洛得拉自然也被鎖住了,而遞給他繩索,幫他掙脫鎖鍊的正是納蒙中将。吸了一口咖嗎煙,煙頭微微發燙,暈染出紅色的點點火星子。
“那天,中将派我去他家見他一面,給他帶了一句話,然後,第二天洛得拉就來軍部複職了。”
“那,他雄主……”
“不知道他怎麼說服他雄主的,但是申請書上确實有他雄主的簽字,不然,軍部也不敢貿然允許他回來。”
羅恩又吸了一口煙,眯起雙眼,回憶當時的過往。
“可是回來的他,變了。身上每時每刻都帶着血腥味兒,雖然大家不說,但都心知肚明。原本溫柔的氣質變得哀怨,眼神也變得空洞,令蟲不寒而栗。”
“明明已經嫁給别蟲了,怎麼可能又變成我雄父的雌侍,難道是我雄父硬搶過來的嗎?”
羅恩搖搖頭,“原本,按照當時的情況,他是要死的。他失手傷了他的雄主,被他雄主告上了最高法院。不是永遠流放,就是死刑,畢竟他當時還沒有生蛋。”
羅恩将短煙頭摁在酒吧台面上,“唯一能救他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
“那就是有雄蟲願意要下他,而且,必須是同等級或高等級的雄蟲。”西澤爾接過羅恩的話說道。
“沒錯,是這樣。我的長官,你的雌父,納蒙中将請求你的雄父将洛得拉先暫時收為雌侍,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救他一名。”
确實,這樣的方式的确救了洛得拉一命,卻将納蒙自己的婚姻家庭攪得一團糟。
誰也沒想到,後來,洛得拉成了名副其實的雌侍。再後來洛得拉懷了蛋,生下了拉格。
從溫斯特朗酒吧出來,天空不再滴雨點了,可卻依舊陰沉潮濕。
西澤爾擡頭望了望這灰蒙蒙的天空,詭異的可笑與荒唐沖擊着他的内心,竟是這樣。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他要嫁給莫雲恩殿下的時候,伊賽家族的長輩們都紛紛阻攔,甚至要剝奪他的家主之位,是怕悲劇重演嗎?
西澤爾起伏的胸口訴說他此刻的憤恨,洛得拉、拉格,這場“比賽”,勝負還沒有分,我們之間的新仇舊恨從現在開始,我要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