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得拉的編造的故事裡,他才是坦帕殿下的真愛,隻不過被納蒙橫叉一腳,再加上伊賽家族勢力的施壓,使他不得不屈居于雌侍的位置。
在他的版本裡,他是一個被橫刀奪愛的普通軍雌,而納蒙卻變成了倚仗家族實力和軍部職務搶奪雄蟲的無恥之蟲。
真相是什麼,不重要,因為沒有蟲會關心。他們隻想沉浸在此刻八卦吃瓜的愉快中,錯綜複雜的關系,精彩的劇情發展,令洛得拉編造的故事名聲大噪。
一時間,激憤的星網網蟲喊出了要納蒙主動辭去軍部元帥的職位,針對伊賽家族也出現了一波平民組織的抵制浪潮。
網上刺耳大膽的言論逐漸延展到現實中,無論納蒙走到哪裡,都能看到軍雌們三兩隻聚在一起,讨論着他的八卦。
一開始,納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伊賽家族的族老們把納蒙叫到祖宅,他才愕然明白洛得拉非但沒有感恩他,反而竟在背後反咬一口。
西澤爾至今都記得,當時小小的他狠命地揪着雌父的袖子,不讓他們帶雌父去那個黑黑的房間。
因為那房間是個大怪物,每次雌父出來都是遍體鱗傷,碰一下都很疼的那種。這一次,是最重的,出來的雌父連站都站不穩了。
受完家族裡的刑罰後,洛得拉還買通了家族裡的族老們,希望一把将納蒙拉下族長之位。
小小的西澤爾銀白色的頭發粘上了雌父的血污,他的手輕輕覆蓋在雌父的手背上,眼淚一直往下流,沒有一刻停止。
深深抽泣的他,耳朵裡還能聽到針對雌父列出來的幾條罪責。他不明白,為什麼雌父要受到這樣的待遇,為什麼原來幸福的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西澤爾今早自己别在胸口的蕾西莉亞花掉落在地,用納蒙滴落的血水沾染成紅色的花瓣。從那一刻起,有什麼東西破碎掉了。
自此之後,納蒙就再也沒有親手摘過蕾西莉亞花。家中莊園的蕾西莉亞花再也沒等來親手種植它們的納蒙元帥。
小小的西澤爾原本是很歡迎這個一臉溫柔的洛得拉叔叔的,相比起嚴厲的雌父,洛得拉叔叔又溫柔又能陪他一起玩,他時常想:要是洛得拉副官是我的雌父就好了。
後來,當雌父說洛得拉叔叔暫住自己家後,西澤爾當場就興奮地跳起來。可後來,有一天,洛得拉變成了雄父的雌侍。
又過了不久,洛得拉給雄父生了個雌子。洛得拉副官笑着對西澤爾說,這是他同雄異雌的弟弟——拉格,以後就拜托他照顧小弟弟了。
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憤怒,從沒有覺得洛得拉副官的微笑是那樣虛假、令蟲生厭。
越長大,越沉默,越能和雌父感同身受。洛得拉向來用最細的針密集、隐秘地刺向你,讓你感受到無邊的痛苦。
曾經那個活潑天真的自己,被西澤爾親手掐死在那個雌父受族刑的夜晚。他的眼淚也在那天流幹了,流淚是弱者的表現。
而淚水和隐忍永遠保護不了你想保護的蟲,唯有鐵拳,才是真理與永恒。
西澤爾将吃飯用的小刀一下子紮在了桌子上,他現在終于明白了,對付像洛得拉這樣忘恩負義的蟲,就要撕破他的無辜可憐的僞裝,揭露他内心深處那見不得蟲的陰暗。
正當西澤爾想以族主身份,處置洛得拉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不可能,你撒謊!”拉格尖銳的聲音響起,劃破了主廳的靜默。
隻見拉格五官扭曲在一起,一把拍桌子站了起來,手指着斜對角坐着的西澤爾控訴道。
“各位族老們,别聽西澤爾胡說,分明是納蒙和西澤爾,一直欺壓我們父子!”
拉格迫切地看向族老們,試圖征得他們的認同,可是沒有蟲跟他對視。雄父,對,雄父!
拉格唰的一下跑到坦帕面前,跪下來祈求到:“雄父,不是這樣的對嗎?您都知道的啊,西澤爾說的是假話,您和我雌父才是真愛!”
坦帕原本漲得通紅的臉更加紅了,他低聲呵斥拉格,“你這個沒規矩的,趕緊回到你座位上去。”
一邊說,坦帕一邊用下巴示意拉格,對拉格求證的答案卻隻字不提。拉格癱坐在地上,轉身看向自己的雌父,帶着哭腔叫到“雌父”。
洛得拉身子一顫,也沒有回答,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原來,雌父對自己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他才是那個作惡的壞蟲,可憐的從來不是他和他雌父,而是……哈哈哈哈,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