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拉格設的一個局,一個經他雌父提點的局,一個曾經讓納蒙元帥深陷泥潭的局。
可惜,他們父子倆都想錯了。如今的西澤爾并不會像他雌父納蒙一般做同樣的選擇,他就像守護着珍寶一般,護着自己的雄主,不被任何蟲奪取。
雄主于他而言,無疑是最重要的蟲。他會在雄主需要的時候獻上自己的忠誠以及生命。
莫雲恩歪着腦袋聽着西澤爾慢慢道來,他究竟要怎麼救費爾托。他真的能幫助費爾托脫離險境嗎?
“所以,你想怎麼救他?”莫雲恩黑色的眼眸裡滿是認真。
西澤爾輕咳一聲,緩解了剛剛的情緒。“雄主,您知道的雌蟲傷害自己的雄主是大罪,重則直接處以極刑,輕則廢掉蟲翼流放荒星。”
“想救他确實并不容易。”莫雲恩皺眉思考。
“是的,就連我動用伊賽家族的關系權力也無法将他從監獄裡保出來。”西澤爾說道這兒,抿起嘴唇,一臉無奈。
莫雲恩輕輕敲着桌子,分析道:“這整件事情的發生,就是拉格在背後操控,想必他的雄主也不好收買吧。”
“的确,我也曾找到費爾托雄主,希望他能撤銷指控。可惜,……”西澤爾話中未盡之意,兩蟲都明白。
“隻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另找一位等級相同、兩蟲匹配率比原先高的雄蟲了。”
西澤爾不敢看莫雲恩的臉,因為他不得不承認,在多年之後,最佳解決方法還是如他雌父當年想的一樣,那就是,為罪雌另找一位雄主。
“哦?那你找到了嗎,符合條件的雄蟲。”莫雲恩緊緊盯着西澤爾的嘴唇,不希望從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如果,西澤爾真的,重蹈覆轍,他也絕對不會答應。
“嗯!找到了!”說到這兒,西澤爾無比興奮,他打開光腦,為他的雄主展示着一張幾十年前的照片。
蟲神在上,比他雌父幸運的是,他找到了願意接納費爾托的雄蟲,而且,還是兩隻。
西澤爾像獻寶一樣,調出這張老照片。莫雲恩不明所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西澤爾把光腦遞給莫雲恩,然後說道:“這是當初費爾托和鄰居家兩隻雄蟲的合照,照片上一隻是布裡克,另一隻則是布裡茲。”
莫雲恩愣愣地接過西澤爾手中的光腦,仔細地看着照片上笑得陽光燦爛的三隻蟲。不敢相信地問道:“這是布裡克和布裡茲,那對雙胞胎雄蟲?”
西澤爾淡紫色的眼睛亮閃閃的,朝莫雲恩肯定地點點頭。
“你是怎麼找到這張照片的?”莫雲恩覺得難以置信,這張略微泛黃、模糊不清的照片西澤爾究竟怎麼找到的。
“其實,我在監獄中曾經問過費爾托,是否能想出熟識的雄蟲。當時,費爾托猶豫了一下回答沒有。但我覺得那個讓他猶豫的對象,就是他的生路。”
西澤爾一邊回想着當時跟費爾托的對話,一邊向莫雲恩解釋道。
莫雲恩猛得想起之前去第二軍團見兩隻雄蟲兄弟的情景。當時的倆兄弟正在觀看蟲族官方拍的星戰紀錄片。
看了看片名《榮耀盡歸:克格爾堡戰役》,是西澤爾帶隊指揮赢得勝利的經典戰役。他還警惕這兩隻雄蟲是不是對西澤爾有别樣的迷戀,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這場戰役,大放異彩的不僅僅是西澤爾一蟲,還有一蟲也通過這場戰役打出了名号,那就是西澤爾的副官——費爾托。
布裡克和布裡茲看的并不是西澤爾,他們的目光實際聚焦在西澤爾的身旁,副官費爾托身上。
原來如此!莫雲恩豁然開朗,打從一開始,這兩隻雄蟲就為費爾托而來。甚至有可能,費爾托才是他們參軍的根本原因。
西澤爾繼續說道:“費爾托是隻平民軍雌,我調出他的簡曆,從他的家鄉——苯哈星開始查起。終于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迹。”
“苯哈星?”這是一個莫雲恩從未聽說過的星球。
“嗯,這是一個由蟲族為主體構成的星球,它距離首都星非常遙遠。”西澤爾耐心地給莫雲恩講述着。
“苯哈星說普通卻不那麼普通,這個星球的表層被厚厚的岩石覆蓋,這些岩石裡含有豐富的礦藏資源。”
西澤爾接着向莫雲恩介紹,“苯哈星上的蟲族幾乎都被壓迫成了采礦的礦蟲,所有的雌蟲隻能一輩子和這些厚厚的礦石打交道。這就是他們生存的方式,通過不斷采礦換取星币、維持生計。”
莫雲恩了解到這些後,又回想起加入帕爾夏小隊的布裡克、布裡茲,确實很有别于其他雄蟲。
粗糙的、帶着老繭的雙手,比别的雄蟲都要健碩的體格。這大概就是苯哈星為他們打下的無聲的烙印吧。
“我去苯哈星調查的時候,當地老雌們告訴我了他們的姓名,剛開始還在苦惱怎麼找到這兩隻雄蟲。”
“這還是要感謝雄主。”西澤爾眨眨眼,笑着說。
莫雲恩忽然想起他跟西澤爾提起過這倆雙胞胎雄蟲的事,當時西澤爾還要了兩蟲的履曆資料,原來是這樣啊,莫雲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