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絲在女人身上可能藏匿鑰匙的地方仔細搜尋,并未發現鑰匙的存在。林鹿随2即調整策略,操縱菌絲脫離,轉向花圃中間那座被鮮花環繞的小院。
菌絲在花叢中和院子裡的穿梭尋覓,直到夜色如墨,菌絲都未曾找到鑰匙。
看來此事得從長計議,菌絲回到林鹿的手心,他披着暮色回到家裡。
花圃在光明神會的禁地,這件事一定和光明神會脫不了幹系。林鹿在終端上搜索光明神會的信息。
這是一個自大災難後誕生的信仰教會。
大災難時代,可怕的輻射污染病曾一度引起民衆恐慌。它表現圍懼光、軀體化、視聽覺喪失,甚至是猝死等症狀。
全球專家一緻斷言:這是由于太陽黑子異變引發的輻射病。異常輻射将于一周後結束,所以這場異變并不可怕。
直到後來,人類的家人被異種殺害,家園被異種霸占。人類才明白,這不是一場突發的輻射病,而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
人類面臨着自誕生以來,史無前例的生存危機。
所幸,顧盛首領帶領人類開創了基地時代。人類在和異種的對抗之中,獲得了暫時的勝利,雙方各自偏安一隅。并且,在基地研究所的基因填補計劃和八年前修起的輻射防護膜下,大部分人的污染病已經得到有效治療。
一個名為“光明神會”的信仰教會悄然興起,如同一束穿透黑暗的光芒,給恐慌中的人類帶來希望和慰藉。
教皇廣傳教義:
神将降臨,引領世人走出罪惡。
凡信教者,晨間沐禮,神皆救之。
億萬教徒,應遵神心,不怒、不貪、不嫉。
無欲無求,靜候神降。
生命的死亡造就基因的永生。
祂将蘇醒,賜予你和我們永恒的生命。
……
林鹿看到這裡,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感覺再看下去,他的思想會受到荼毒。
光明神會的教義實在脫離人性。
人類本就是感情充裕的哺乳動物,喜、怒、哀、樂、悲,五念俱全。這是人類和異種最大的區别,怎麼能做到無欲無求呢。
搞得像是個邪教。
林鹿劃拉搜尋頁,發現明天就是光明神會一周一次的獻祭日。
為什麼叫獻祭日?
林鹿強忍不适,繼續看下去。原來在獻祭日,教徒集聚,向神祈禱,獻祭的是作為人類的欲念。
八年前,異種進化加快。時不時逃離極境,襲擊人類基地。人類摸清了襲擊的規律,稱每一次襲擊為異種潮。
但是最近,異種潮變得越來越不規律,加上邊城淪陷,基地重新開始人心不安,光明神會的教徒規模日益擴大,連執行局都不能過多幹涉。
林鹿趴在床上,捧着手裡的終端,認認真真看着,沒有聽見顧昱開門進來的聲音。
顧昱走到床邊,輕聲說,“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林鹿這才發覺顧昱回來了,他從趴着改為盤腿坐在床上,把終端拿給顧昱看,“我在看光明神會的事”。
顧昱接過終端看了幾眼,“嗯,最近光明神會的規模越來越大。執行局加以幹涉,反而激起更多人的反叛心理。亂世之中,普通人總要找尋一些心理慰藉。隻要不出格,放着也無關緊要”。
顧昱把終端遞回林鹿,揉了揉他軟乎乎的腦袋,“天色不早了,還不睡嗎?”
“嗯,正好我也看得差不多了”,林鹿應聲,走去洗漱。
等林鹿回床邊的時候,顧昱早就洗好了,坐在床邊捧着一本書在看。
林鹿見顧昱沒有要走的意思,在心裡納悶,顧昱今天也是要和他一起睡嗎。昨天他發現頭頂詭異的星空,确實是有點害怕,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怕了,不需要顧昱繼續陪睡。
無論是詭異的藍色繁星還是邊城花房首席的威脅,林鹿都不會在事情發生前空擔心自亂陣腳,一切等真正來臨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林鹿走到床尾,脫下鞋躺到裡側。
沒想到顧昱也放下書,躺了上來。
林鹿看向顧昱,“顧昱,我今天不害怕一個人睡了”。
顧昱側頭,“可是我害怕一個人睡”。
林鹿聽後震驚,堂堂指揮官大人還會害怕一個人睡覺嗎。他反應過來,顧昱可能是睡不習慣沙發,昨天和他睡了床之後,不想再睡沙發了。
畢竟是他霸占了顧昱的房間,林鹿問,“要不以後我們都一起睡吧?畢竟是你的房間,睡沙發太委屈你了”。
顧昱眉梢輕揚,“以後你睡裡面,我睡外面”。
林鹿點點頭,身體往裡側的牆邊挪了些,給顧昱讓出更多空間。顧昱寬肩窄腰的,塊頭比他大多了,不知道兩個人睡一張床顧昱會不會覺得伸展不開。
“不用給我騰那麼多位置”,顧昱一手攬過林鹿的細腰,把他拉回床中間。
“我……我怕你太擠”,林鹿臉色漲紅。
“不擠”,顧昱放開手。林鹿的腰很細,一隻手就可以完全圈住。
“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