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一邊扶住溫栖梧一邊走到床榻邊,并強硬地将人按在了床上。
“乖,你别亂動,就這樣說話,我又不會跑……”陸巧宜看到溫栖梧一直揪着自己的袖子說什麼也不肯撒手,就隻能由着她了。
“師姐咳……”溫栖梧的嗓子格外幹澀,剛說兩個字就有些沙啞了,但她用盡全身力氣拽住長老的袖子不讓她去幫自己倒水,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陸巧宜。
“師姐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傷了?我聞到了很濃郁的血腥味!”溫栖梧心中一直挂念着這件事情,所以在與那些火焰抗衡的時候她心裡憋着這口氣不願服輸,就算要病死了,她也得看到師姐安然無恙。
“你師姐很好,比你好多了!”陸巧宜沒好氣地道:“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她一個真仙境能有什麼事情?”
溫栖梧拽着陸長老衣袖的手微微松了松,“長老,我現在隻能見到你了,你可千萬别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宗主現在正在給弟子們講道,好得不能再好了。”陸巧宜打開了自己的一面鏡子,這是一件仙器,注入仙力之後上面的畫面一變,映出雲珩在聞道山講道的畫面。
溫栖梧近乎有些貪婪地看着畫面上的人,她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師姐了。
“可是我确實應該聞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陸巧宜聞了聞空氣的味道,這裡隻有藥和安神香的味道,哪裡有什麼血腥味?
“我在剛剛昏迷的時候感知到的,我還聽那位醫仙說她已經無能為力什麼的。”溫栖梧記不清了,但她忘不了那大概率屬于師姐的血腥味,甚至在昏迷中也能隐隐感到心悸。
陸巧宜想了好一會兒才将溫栖梧的話和三年前的那一幕對上,她恍然大悟道:“傻丫頭,你都已經昏迷三年了!”
三年?!
溫栖梧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那麼久,“那三年前師姐受傷了嗎?”
“……她确實受了點傷,不過你别擔心,她傷得不嚴重,醫仙已經處理好了。”陸巧宜撒了個謊,這也是雲珩要求的,其實雲珩傷得不輕,她是被有祖龍血脈的龍屍所傷,傷勢和屍毒都很嚴重,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
溫栖梧垂下腦袋,眸中帶着些淚光。
陸巧宜摸了摸她頭道:“你師姐好好的不是好事嗎?怎麼又哭了?”
溫栖梧垂下眸子,聲音哽咽道:“長老,我有點後悔了。”
在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被她壓抑着的後悔與遺憾吞沒了其他的情緒。
如果那日她能藏好自己的感情,又怎麼會淪落到隻有快死的時候才能見師姐一面的地步?甚至現在她想知道師姐是否安好都隻能從别人的話語中揣摩真假。
溫栖梧的眼眶泛紅,她一遍又一遍看着鏡子中師姐的身影,長老的這面鏡子成了自己在這裡唯一的慰藉。
陸巧宜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為了轉移溫栖梧的注意力,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沓蝴蝶模樣的傳信,“這是我在思過崖外面看到的,應該是給你的。”
這是左瀾的信,之前她應該因為什麼事情沒看見自己發過去的信,現在看到了,所以給了那麼多回複。
溫栖梧強撐起精神點開了第一隻蝴蝶。
[抱歉啊溫姑娘,之前我師尊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回去之後直接把我扔到了玉曦宗的傳承塔内,在那裡面我收不到外面任何信息……]
[等溫姑娘你閉關出來後來玉曦宗一趟吧,我教你怎麼改變你和你師姐之間的關系。]
……溫栖梧打開最後一條信息,左瀾驟然變大的聲音有些刺耳。
[我聽你們宗門的陸長老說你被關到思過崖了?!仙尊怎麼會把你關到那裡去?!我還以為她對你是不一樣的……是我看錯她了!姓蔺的那狗東西都沒有把我扔到那種地方!你别擔心,我這就去找你,想辦法把你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