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受到了一點以前記憶的影響。”朝曦旭沒抽出那種被抱住的手,但還是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别那麼緊張。
“有點心如止水了。”
你這不是心如止水,你這是又一鍵重制到剛剛撿回我的樣子了!曲酌言敢怒不敢言,隻能寄希望于這隻是個短暫的debuff——别說問了,她怕問了朝曦旭突然想起來更多她們當場就分了。
吓死人了!以前朝曦旭到底遭了什麼東西!
朝曦旭揉着曲酌言的腦袋,心裡卻大半注意不在這裡。
精神引導是一個非常通用的方式,即使嘴上說着要接受神明給予的一切的一些神使也會向申請引導,作為門檻很低但上限極高的一種操作,每一個做出來的效果都不太相同,通常它是聚集一批人由主教、祭司以及聖子一次性負責,這既可以延長神使的使用壽命,也可以進行定期精神影響,可謂是一舉多得。
相較神使頗為磅礴近溫和的引導方式,魔法使通常的引導方式更加殘酷而有效一點,但沒關系,她們對此都把握非常精準,也都更耐造一些,雖然新手期魔法使的力量更不可靠一些,不過出了新手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引導的最大作用就是整理精神世界,将自我和外力區分開來,神使的通常外力來源于兩位神,而魔法使的外力一般是和其他人鬥毆造成精神上的損傷或者過于深-入并非自己構建的魔網。
而朝曦旭……就剛剛感受到的,過去的她屬于幾乎把可以踩的坑全方位都踩了一遍,包括常見的不常見的,離譜的不離譜的,可謂是将作死貫徹到了極點,充滿了不怕死的強烈個人風格。
要不是她自己就是個中好手——不對,就是因為她是個中好手才會那麼幹,可即使是這個時候她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連帶着剛剛想起來這件事的朝曦旭都被整的一點多餘的想法都無,那怕是看到那孩子驚慌失措也僅僅隻是抽出了一點精力給她。
——所以她拖了那麼些年真是屬實不應該。
朝曦旭小小的譴責了自己一下,确定時間過的差不多——距離午飯結束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便催促别賴在她身上了,把接下來的任務完成了。
曲酌言大受打擊,她不敢置信地把人抱的更緊了。
“不!”她大聲抗議。
“?”朝曦旭側頭撇了她一眼。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有多吓人!”曲酌言隻當看不見她的眼神。
“哪裡吓……”朝曦旭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卻發現她沒有任何阻礙的接觸到了臉頰,這才後知後覺她沒有戴上任何遮擋物。
很少會有人評價她的長相,大部分是不敢直視,小部分則完全不會把注意力投放在長相這種乏善可陳的地方,她印象中隻有……誰來着,評價過她的樣貌。
『我覺得應該沒有人說過你的眉眼看起來非常冷漠和倨傲?多笑笑吧,不然會容易沒有朋友的。』
然後呢?
嗯……然後她死後她就真的沒朋友了。
哦,所以剛剛想起來的記憶是她剛死那會啊,難怪沒人輔助她引導精神,才堆積了一堆東西——她就說她怎麼會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放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呢。
“朝曦旭,你在看什麼。”
曲酌言看着朝曦旭聽到她的話後就伸手撫摸自己的臉,剛接觸到就不知道為什麼用一種探究和追憶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它真的從眼眶裡扣出來方便自己觀察一樣——曲酌言按捺住自己因為危機感而試圖反抗的身體,耐心傾聽朝曦旭的答案。
“舍爾卡,我在看『舍爾卡』。”
朝曦旭的語氣極為飄忽,曲酌言記得上一次聽到她那麼說話還是在夢裡。
曲酌言不會認為她在說自己,因為在她自我介紹為曲酌言之後,朝曦旭從來都沒有那麼稱呼過自己,更何況世界上叫舍爾卡的人可不止她一個,就年齡來算更加可能是當初那個擁有這個名字的人——主要是她印象中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那麼……奇怪(?)的眼神,一次都沒有。
這種來源于危險人物的古怪眼神她不可能會忘記。
朝曦旭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她平靜地闡述道:“麻煩精,終于死了。”
曲酌言為了她語氣中的熟稔和語句中的含義而怔了怔。
她們很熟悉?還有仇?
不……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剛剛朝曦旭是不是又想起來更多的東西了!看上去更加不對勁了!啊啊啊啊啊!她幹什麼作死啊!
上一次——不,準确來說沒有上一次,她也不可能二度離開這裡——朝曦旭絕對會非常、非常生氣——是她無法招架的那種生氣。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可能沒辦法解決這件事還可能把事情推向越發壞的結果後,曲酌言果斷選擇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