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大理寺瞧瞧。”
“可娘娘不是說。”
“本宮是為的案子,無礙。”
“是。”
才到大理寺,便聽聞沈淮之去了刑部要卷宗,劉槿熙隻好又前往刑部。
馬車行駛到刑部門口,便聽見裡邊的争吵聲,她擡腳下了馬車,門口的守衛連忙拱手作揖。
緩步踏入,果真見沈淮之與趙雲廷二人吵得面紅耳赤。
“這是怎麼了?”輕飄飄的一句問候頓時吓得趙雲廷一激靈。
“老臣參見公主。”
沈淮之見狀也甚是驚訝,連忙拱手道:“微臣參見公主。”
“免禮。”劉槿熙走到堂上,坐在案幾前直視着兩人,“二位大人何故吵得終于厲害?”她随手翻開案幾上的卷宗。
“回公主,微臣想要調取刑部審理李宅一案的卷宗,奈何趙大人始終不給,公主說,這是何故?”沈淮之故意放低聲調,一副委屈的模樣,趙雲廷理虧,又被他這麼一說,霎時急得跺腳。
“你胡說!”
劉槿熙一眼便識出沈淮之的詭計,她皺着眉故作指責之意:“如此便給他就是,何故争吵?”
趙雲廷吃了癟,不敢頂撞她,隻得悻悻地派人去去了卷宗過來。
“沈大人,如此,可還滿意?”
“謝公主明察。”沈淮之轉頭清點卷宗,故意地朝着趙雲廷微笑,又道,“微臣告退。”
“既然無事,本宮也告辭了,趙大人可要好好做事。”見他離開,劉槿熙連忙匆匆站起,跟随着離去。
“是,恭送公主殿下。”趙雲廷咬牙切齒,卻是無可奈何。
她趕上沈淮之的馬車,一溜煙跟在其後走了上去。
“你做什麼?”
劉槿熙心安理得地坐下,而後掀開車簾朝再去說道:“走吧。”
“是。”曾青會心朝着沈淮之一笑,便騎着馬往前些吩咐車夫行駛。
“你!”沈淮之氣急敗壞,曾青如今是易主了?他瞪了眼劉槿熙,“公主與微臣同行一架馬車,實在不妥。”
“無妨,我的馬車也在後邊跟着,不會有人知道的。”
見他又閉目養神,她趕緊将那日的事解釋道:“昨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且今日我又幫了你,也算是彌補我的過錯。”
“公主天之嬌女,養個面首不過是正常的事,何錯之有?不必向微臣解釋。”他依舊沒有睜開雙眼,似乎是真的與她生氣了。
“你可有對我動心?”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聆聽着如小鹿般亂蹦的心跳,感受着劃過臉頰的熱浪,沈淮之依舊是閉着眼:“沒有。”
“我不信,先前在晉陽時你給我取的名字,佳南,南國有佳人,不正是此意?”
他總算是睜開了雙眼:“公主天資聰慧,傾國傾城,自然算得上是佳人,美好的女子。”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劉槿熙突然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爆開,她不甘心地指了指他受傷的手臂問道,“那你為何為我擋下這一刀?”
“你已經助我查此案,我不願再欠你。”
“好,好啊,此事便算是對你救我的補償,從此兩不相欠!停車!”
馬車突然一個急刹,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劉槿熙早已跳下馬車。
車簾被人掀開,曾青焦急地将臉探過來,恨鐵不成鋼道:“大人,快追啊!”
見他不語,曾青又歎息道:“公主這樣幫大人,可見是真心的,大人這般辜負,可不知得多叫公主傷心。”
沈淮之自覺愧對,站起身欲要走下馬車,忽聞馬蹄聲急促,扭頭探出車窗一瞧,這才發現她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便失落地坐了下來:“罷了,先回去罷,此案時限隻有七日,等不及了。”
曾青長歎了口氣,低聲應道:“是。”
劉槿熙連着三日待在公主府中讀書喂魚,直到第四日早上應謝正羽的邀約,她這才不得不與他出遊。
“謝将軍今日下朝這樣早?”
“是,今日無他事,聽說公主閑來無事,便打算約上公主到河邊騎馬。”
定又是母後說的,劉槿熙無奈,好在起碼對她來說也算是樂事,她便接受了他的邀約。
沿河騎馬,駿馬在曠野上奔騰,瞬間覺得煩惱煙消雲散,心曠神怡。
公主府的車馬儀仗和謝家的車馬分别在不遠處候着。
“我們來比比?”
“好!”
謝正羽并沒有讓着她的意思,見她答應,很快便俯身揮鞭,緊拽缰繩伏于馬背之上。
劉槿熙不甘示弱,也随後揮鞭趕上,兩人不分上下,最終打了個平手。
兩人翻身下馬,一邊牽着馬沿河岸邊走一邊閑聊,她忽而覺得也沒那麼排斥謝正羽了。
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劉槿熙不由得愣在原地。
他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