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算是她原公司裡的老對手了。
雖然在同一個部門,但淩钰和她們的關系卻實在不怎麼樣。
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在工作中就更是如此,越是業務有交集,就越是容易産生矛盾。
理念不同,處事不同,三觀也不同,再加上這兩位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家裡卻都有些背景。她們看不上淩钰的窮酸樣,又恨淩钰總是能順利完成領導安排的任務,有幾回為了年底的優秀,雙方沒少打對台。
淩钰當時輸多勝少。
唯有一年,因為她的業績實在高到離譜,主管都糊弄不過去,給了她一個優秀,還被對方兩人偷偷造謠了很久。
可惜她背後沒人,有時就算被區别對待也少不得忍氣吞聲。
越忍氣吞聲,對方越變本加厲。
從前她為了保住工作,即使這兩人當面蛐蛐也隻當聽不見,可現在,她都被辭退了,還能忍?
淩钰先找了個地方穩住身子,視線在兩人的臉上流連片刻,才忽然笑起來:“我的确找了個更好的工作,賺得多,時間自由,還不用天天被上司摧殘——”
這她可沒撒謊,1:1返現賺得多,任務随時發布時間自由,也沒有上司,因為系統隻管完成度,卻不會要你做總結報告,寫工作計劃,不會要你做日報月報年報ppt,更不會指着鼻子對你進行人身攻擊。
當然,完不成任務會死這種事,就不必讓别人知道了。
淩钰笑得燦爛:“總之比你倆越來越秃頭要強,你自己看看,你們頭上還剩幾根毛。至于偶像的事,你倆還來嘲笑我?”
看着對面的人略顯僵硬的身型,她嗤笑一聲:“林業的确不是個東西,他違法犯罪,被抓起來牢底坐穿都是活該,不過這私聯粉絲嘛,他還真沒做過。”
“要做,那也是你倆的偶像沈雲峰做的啊。”
這兩位當初和自己意見分歧大,一方面固然是本身就不對付,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對家。
淩钰可沒忘了,那時她倆為了支持沈雲峰,連續好幾天在朋友圈辱罵林業,不僅辱罵林業,甚至還連帶着特意私信來罵過她。雖然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她也并不樂意再計較,可對方非要來自讨沒趣,那怪誰?
兩人的臉色都格外難看,話被堵死,過了好久,其中一位才恨恨說道:“少把沈雲峰的粉籍按在我們頭上,我們早就不粉他了,他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另一位則贊同道:“就是,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幾年追着一個人,眼光還這麼差?那沈雲峰我們早就發現不對勁了,我們現在是恒星好吧。”
什麼?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淩钰差點沒笑出聲。
這個恒星,不會是趙恒的那個恒星吧?就這麼巧的嗎?換了正主,大家還是對家。
腦子裡正翻騰着這複雜的關系,對面兩人已經相視一笑,陰陽怪氣道:“剛好今天也去國貿,我們倒要看看,你現在究竟混成了什麼樣。”
淩钰十分幹脆地給了她們一個白眼。
雖說她住的地方離市區有些遠,但坐地鐵也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一路往國貿的方向走,身後那兩人還真寸步不離地跟着,也不知是原本的目的地就在那裡,還是非得一探究竟,想确認一下她其實過得一點都不好——
總之一直到進了大豐料理的門,她後面的尾巴才終于消失。
這頓飯又是海鮮為主,淩钰提前點好了一份三人套餐,等孫緻容帶着她老公周哥趕來時,眼睛都亮了,确認了好幾遍自己這個好閨蜜真能付的起錢,兩人才肯動筷子。
包間裡空調開得足,孫緻容一張喜慶的圓臉變得紅彤彤的:“真是人間美味,除了貴沒有任何缺點。”
她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賺這麼多?那天那個海鮮,吃得我們一家心驚膽戰,我爸還擔心是我們拿錯了外賣,生怕到時候會有人找上門來要賠償。”
淩钰也已經吃飽喝足,有些懶散地靠着,半天才開口:“就是風險投資吧,具體我也說不清楚。”
孫緻容卻明顯擔心起來:“你,這是正經工作吧?違法犯罪的事咱可不能幹。”
“你怕我搞的也是林業的那種斂财基金?”淩钰笑起來,“怎麼可能?我自己就是受害者,怎麼可能再去幹這種缺德事?放心,我保證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但這工作究竟正不正經……
畢竟是最要好的朋友,淩钰沒再向面對剛剛那兩位前同事一樣信口開河,既然不好說,那就幹脆不說。
孫緻容也沒有再多問,隻是跟着樂,正要再聊聊關于她的新“正主”,旁邊插不上話一直在刷手機的周哥忽然帶着疑惑擡起頭:“诶?之前聽緻容說你現在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就叫什麼聶嘉遠?”
這話問的有點奇怪,淩钰點點頭“啊”了一聲:“怎麼了嗎?”
“真是聶嘉遠啊,你這看人的眼光……”周哥滿臉糾結,擡手指了指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那你要不要看看微博,你那個聶嘉遠,好像又塌房了。”
什麼!
怎麼可能?!
天打雷劈,五雷轟頂,不過如此。
幾乎是一瞬間,淩钰的心跳急劇加速,她連忙打開手機去看,耳邊周哥的絮叨漸漸變得模糊:“我剛看微博上好像鬧起來了,說前幾天聶嘉遠的事是他自導自演,趙恒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手上不停,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真的大限将至,那種逼仄而窒息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淩钰點進微博熱搜,果然看到最上方有好幾條爆了的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