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不那麼警惕對方了,像燕絕的人有很多,但隻要不是燕絕就行。世上唯一一個燕絕已經死了,被他鐮刀割斷脖子的人,無不魂飛魄散形神俱滅,輪回都别想入。
宋初景不知講了些什麼,宋恩和眉頭松開,展顔一笑:“行吧。不過你也知道學校隻招有靈神的人,你能不能去,先和阿策一起去弄了請靈儀式再說。”
“爸!”宋星策急了:“你要讓他和我一起去?!”
宋恩和意味深長道:“行了,你哥都同意了,我也已經決定了。”
……宋初景在家裡的話語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計劃達成,淩衣又吃了兩口自己愛吃的大白魚,放下筷子離開。得虧這餐飯點的外賣,沒人喊他留下來刷碗。
淩衣回到宋泥的房間,觸景生情,看到這些精緻小巧的玩意,腦海裡宋泥的記憶也不停翻湧,攪得他心中惋惜又無能為力。要是宋泥那次真遇到了他,命運一定大不相同……至少他不會寒酸地送上幾句“訣竅”就走。最少也得和洛清夢一樣,送點禮物。
念及此處,他摸了摸胸口,脫了外套和褲子,躺到床上。往事如煙,心緒難言,看着頭頂陌生的暖黃燈泡,恍如浸在夢中。
吱呀——
門忽然推開,屋外呼嘯的風聲瞬間大了一倍,但又很快變小:“乖乖……”
淩衣毫不意外對方的到來,并且早已想好不多啰嗦:“十天後你拿到了錢,就快點離開這裡。”
宋泥母親笑容一僵:“……什麼?什麼錢?”
淩衣坐起身:“你想要多少錢?”
女人呆愣,摸不着頭腦。
淩衣重複了遍:“你想要多少錢?淩部長還教了我一點弄錢的辦法,我給你弄到了錢,你就離開這,不要賴在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家裡了。你也不好受吧?”
“噓噓噓!!”
女人終于理解了他的意思,一手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兩腳飛快地向他靠近。淩衣瞬間皺眉:“坐椅子上!”
對方沒聽他的。
不過在他的抗拒下,女人好歹坐在了床尾,十分親昵地靠在他身上,恨不得把紅唇伸進他耳裡:“我的好乖乖,你說的都是真的?淩部長給了你什麼賺錢的法子?”
淩衣試着推了一下,沒推開,忍着脾氣加快語速:“這個你就别問了,本來也不能經常用。你到底想要多少錢?”
“我……媽媽也不知道啊……你能賺到多少?”
“難道還要我賺多少就給你多少嗎?做人不能太貪心了!”淩衣伸手比了一個“6”的手勢:“就這麼多。存起來每天吃利息也夠了……我看你多半也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花錢就别大手大腳了。”
“六十……六百萬?!”女人的語調突破控制地變大,滿臉難以置信。
淩衣懊惱,肯定給多了。
宋家這套房子都遠遠不止這個數,看來宋恩和平常也沒給她多少錢……淩衣情緒複雜,歎了口氣:“拿了錢……以後就别再摻和别人的家事了。宋恩和對你這個态度,你還對他死纏爛打有意思嗎?”
“還不都是為了錢!這世道,沒錢還能活嗎!”對方這時倒敞開了心扉,像抱着有錢男人那樣,小……大鳥依人地靠在了宋泥瘦削的肩上:“親愛的,你就不能把那法子也教教我嗎?授人以魚,不如……”
“不可能。”
淩衣斷然拒絕,用力推開對方站起身:“好了,我困了,我要睡了。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最好這兩天就出去租房,拿到錢也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知道知道!這個我當然懂了!十天後就能拿到嗎?”對方這下是徹底沒把他當孩子了,簡直像舔狗部下唯命是從,馬首是瞻。淩衣暗自咋舌,自己的名頭竟然這麼有用……
他收回目光,嗯了一聲,問:“宋星策的請靈儀式是三天後嗎?”
“是啊。周六上午。”
“你去求求情,盡可能讓他們把時間定到下午……”
“這……他們哪會……”
淩衣不語,隻是舉起六的手勢。
女人眉頭微皺,下定決心:“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