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倒是也感受到了許程洲目光的溫度,她停下了手中正在寫目标的筆,看向了目光傳來的方向。
兩人的目光在一瞬間裡撞上。
遲夏單挑了一下自己右邊的眉毛,随後偏了偏自己的頭,示意許程洲看她桌上的紙。
順着遲夏的目光,許程洲看見桌上的紙上寫着自己的名字——那是工工整整地三個字——許程洲。
事情變得有意思了起來,遲夏居然和他心裡的想法不謀而合——填對方的名字,把對方作為挑戰對象。
在許程洲的構想中,他打算一會寫完名字之後,把那張紙放到遲夏的面前,然後很神氣地給她下一封戰書。
沒想到,遲夏居然先對他發起了挑戰。
“敢不敢啊?”遲夏說,“第一名?”
許程洲拿過那張像是戰書一樣的,寫着自己名字的紙,冷笑了一下,“當然了,第一名同學。”
坐在前面的林予然和顧詞哲兩人大氣不敢出一下,兩人已經嗅到了身後傳來的對決的烽煙味。
林予然:“他倆真是往死裡鬧騰啊。”
顧詞哲:“對啊,不像我們倆,從來都沒有内鬥。”
“不不不。”林予然搖了搖頭,“這不叫内鬥,這叫互相挑戰。”
“哈?”
林予然繼續說:“你知道嗎,我們倆就是缺少了這種互相之間的較量,才會陷入原地踏步的境地。”
“不想要原地踏步,就一定要對抗嗎?”顧詞哲用着一副很認真的語氣問道。
“但是挑戰的過程是有意思的。”林予然正在紙上寫着名字,“我決定了,這次,我們互相比比?”
“行啊。”顧詞哲在自己的紙上寫下了林予然的名字,“誰怕誰。”
後面的二位已經寫完了對方的名字,正在比拼寫數學試卷去了。
顧詞哲和林予然準備找遲夏和許程洲聊天,他倆回頭一看:“……”
第三節晚自習下課,教室裡大部分同學把目标紙交給了李彩霞之後,就回了家。下課過後的第三十分鐘,許程洲和遲夏才同時停下了手中的筆。
“寫完了。”
“我也是。”
兩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試卷後,看向了對方。
“換着批改。”
“行。”
看着對方的試卷,兩人拿起了筆。
數學試卷的答案極其客觀,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很難往死裡扣。
遲夏在改試卷的時候,腦子裡還記着自己的答案,許程洲和她的答案幾乎相似,沒有什麼區别。
該不會又要同分了吧。
遲夏把試卷看得更仔細了一些。
半分鐘過後,遲夏和許程洲的紅筆同時停止在了最後一題的答題區域。像是感受到了對方的動作一樣,兩人轉頭看向了對方。
随後,同時脫口而出:
“137.”
“137.”
遲夏:“……”
見鬼。
怎麼還是一樣的分數。
許程洲拿着遲夏的試卷,又看了看自己的那張,說:“你放心啊,我絕對沒有放水,步驟分有的都沒算。”
“當然。”遲夏放下了許程洲的試卷,伸手向許程洲,示意把自己的試卷給拿回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絕對不會!”
時候已經不早,不能再繼續在教室裡讨論相同的分數了,兩人和默契的閉上了嘴。收完試卷,兩人就下了樓。許程洲今天騎了小電驢來,所以兩人可以不用走回家。
隻是在回家的一路上,遲夏都在想,怎麼自己又和許程洲考了一樣的分數,明明自己也沒有放水。在記得自己答案的情況下,她已經在盡量的去規避同分的情況了。
“好奇怪。”遲夏在心裡喃喃了句。
江川秋天的風不算太冷,這幾天的溫度稍有回升,吹過的身邊的時候,感覺一切都剛剛好。
停在了一個路口等紅綠燈,許程洲停下來後,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遲夏。
“想什麼呢?”
“嗯?”遲夏随口一說,“沒想什麼。在背詩歌。”
“哦。”許程洲轉身看向前方的路,“考完月考,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看什麼?”
“看你想看什麼。”
“我不知道。”遲夏說,“你邀請我去看電影,那就你來定片子吧。”
“行。”許程洲說,“那我們還是去LISIANTHUS看,怎麼樣。”
“當然可以。”遲夏說,“所以看什麼?”
“我想好了。”許程洲說,“《愛在》三部曲随便挑一部怎麼樣?”
“三部都看過了。”風有點大,遲夏湊近了些,“所以挑哪一部呢?”
“愛在午夜降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