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估了一下,自己應該能夠在許程洲中場休息開始之前,完成眼前的題目,其餘的,可以留到周末去寫。
…………
許程洲結束訓練的時候,遲夏已經開始在寫稿子了。在擊劍館洗浴室洗完澡收完東西,許程洲走到遲夏旁邊的時候,遲夏正在給今天的章節詳細大綱和正文進行郵箱存證和存稿箱設置。
“也沒見着你給我拍照錄視頻啊。”許程洲喝了口水,坐在了遲夏的旁邊。
遲夏給郵箱裡的文檔點擊了發送,說:“你在專心訓練,當然發現不了我的動靜。”忙完一切,她把手機放進到了口袋裡,看向許程洲的雙眼說,“再說了,講的就是一種抓拍,不能讓你發現。不然,整個照片和視頻的擺拍痕迹很重,會顯得有點假。”
“你放心。”遲夏說,“都挺帥的。”
“我看看。”
“不給。”遲夏說,“現在是八點,要不要考慮去吃個飯?”
“走吧。”許程洲說。
在“LISIANTHUS”咖啡小酒館附近吃完飯,兩人打算散會步再回家,或者是再去些什麼地方随便逛逛。
正愁不知道要去哪的時候,遲夏忽然發現“LISIANTHUS”咖啡小酒館旁還開了一家新的“不吝YOUNG”書店。
遲夏在那家書店前停下了腳步,許程洲跟着她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遲夏偏了偏頭,指向了書店招牌的地方,“進去看看?”
門口挂着的風鈴在一秒鐘之後響起,室内偏暖色的燈光頓時闖入到了兩人的視線。
“你說,這裡有沒有你的作品?”許程洲小聲地對遲夏說。
有的時候遲夏覺得她和許程洲還真挺有默契的,在許程洲說出這句話之前,遲夏正在心裡想這件事。
想在這找找有沒有自己已經出版的那部作品,正是她現在選擇走進這家“不吝YOUNG”書店的原因。
“不清楚。”遲夏回答說,“當時我的編輯告訴我,會上線‘不吝YOUNG’這類書店。隻是我從來都沒到線下找過。”
“找找看。”許程洲說,“找到了,我買一本。”
“笨,在這裡要原價買,網上可以打折。”
“沒關系。”許程洲說,“你的書,就算是原價是一千、一萬,我都會買的。”
“謝謝啊,許老闆,價格開高了,這本隻要49.8就能拿下。”
“那更劃算了。”
說完,兩人便開始了找書。開始找書的時候,遲夏還想起前段日子在找岩井俊二的《情書》的那天。
說句實話,遲夏覺得今天在“不吝YOUNG”書店找自己的書的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敲下來的故事,最後被印刷成冊擺在現實的世界裡。原本的故事,不再是出現在單一的平面,所有的講述,不再是電子的字符串,而是變成了觸手可及的紙張。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遲夏的心裡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
起初一開始簽書的時候,遲夏還婉拒了父親遲麓川編輯的幫忙。當時遲麓川說,隻要是遲夏願意,不管她第一本網文數據怎麼樣,都在自己的出版文化公司安排給她制作出版。
遲夏當時說了句不用。
盡管那時數據不佳,盡管那時申榜後,第一次上榜被發配到了“pc”榜單。她依舊沒有氣餒,隻是想把故事寫完。後來,在“pc”榜單的那一周裡,網上出現了她作品的自來水推文,等到下一次排榜的時候,她直接上了“app紅字”。
再到後來,成功入V,夾子排在第一頁,再到金榜。全文還沒完結,遲夏就收到了版權編輯的站短。遲夏一開始還在想,那幾個自來水推是不是遲麓川安排的。但是這種情況沒大可能,遲麓川不知道她的筆名和文名。
在報價的九家出版公司裡,遲夏選了一家封面制作特别好看的。她沒選遲麓川開的那家出版公司。她暫時還不想讓父母知曉她的筆名,當時簽出版監護人合同的時候,她都是把自己的有關信息給遮住讓父母簽的名。
遲夏的父母倒也沒多過問什麼。女兒想要怎麼做,那就讓她怎麼做,他們給足了她自己決定的空間。
合同寄回沒多久,出版方就發來了5000張扉頁環襯紙,讓遲夏着手準備簽名。知道遲夏的書沒有在自己公司之後,遲麓川還向遲夏問了句,為啥不選自家公司,是不是自家公司沒有報價。
遲夏當時正在寫題,她故意這麼回複遲麓川說:“報價太低……”
遲麓川當時隻是笑了笑,見女兒還在做題,也不方便打擾她太久,他隻是開玩笑的說了句“小白眼狼”後,就頂着一副“我女兒是才女”的樣子出去了。
好在情節連貫,戲劇沖突設置的合理,且全文流暢,需要删改的點比較少。很快,遲夏就交了稿。書号也下來的快,那本書很快就進入了預售準備期。
遲夏和許程洲正在不同的書架前徘徊着。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身影,兩人在不知不覺中,隔着書架,站在了對方的對面。
他們還沒發現彼此,還在努力尋找着那本書的影子。
直到走到了書架的側邊。
這時,許程洲在隐隐約約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封面,就在眼前的另一個書架上。他沒走到那邊去,而是直接将手給伸了過去,停在了那本書的封面上。
在同一個瞬間,遲夏已經看見了自己書寫在側邊處的名字。她笑了一下,徑直将手伸向了書脊的頂部,準備把這本書給拿下來。
隻是,比書脊先碰到的,是一個有溫度的觸感。
遲夏順着溫度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可避免地。
她在書架的縫隙中撞上了許程洲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