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可以保送江川大學的話,那也是挺不錯的。父親遲麓川到現在都沒有聯系她,給她一個和家裡有關信息的準信。所以,她摸不清楚家裡具體的财務狀況。這樣看來,自己還是得要盡快靠那本新連載的小說賺到稿費,好為自己後面的一切做好鋪墊和打算,甚至還可以幫襯一點遲麓川的公司,不管是多麼微小的作用。
想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了。
遲夏按下把手打開門的第一個瞬間,她就看見了許程洲。他正站在辦公室門外的窗前。
“你怎麼在這?”
遲夏關上門,走到了許程洲的旁邊。
許程洲把手搭在了脖子上,解釋說:“我上來找英語老師,正好你在這,所以我想着等你一會。”
遲夏立即就找到了許程洲話裡的破綻:“英語老師的辦公室在樓下。”
我去!
許程洲心裡一驚。
剛剛話說的太快了,沒想到林冰芸的年級組辦公室在樓下來着。
“說錯了說錯了。”許程洲趕緊找補,“是曆史老師辦公室。”
“是嗎?”遲夏湊近了一步。
許程洲被遲夏這突然的靠近給吓到了,他眨巴眨巴了兩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下午也是一切正常,和往常一樣。在每一個課間,遲夏的三位好夥伴們都在時刻關注着她的情況。與此同時,還在偷偷地觀察着熱搜的數據。互聯網的流量來去在一瞬間,這會子那個詞條已經到熱搜榜第九去了。
傍晚的落日結束得早,冬天裡的夜晚總是很着急地到來。吃完飯回教室的時候,窗外連落日都沒有了。今天是周六的自願自習時間。雖說是自願,但幾乎是全班都留了下來,除了晚上在外面安排了補習課的兩三名同學不在教室裡。
林予然和顧詞哲吃完飯後就收拾書包上課去了,遲夏和許程洲這對前後桌在今晚的晚自習裡索性成了同桌。
不過這是許程洲要求的。
但她也是很快地就答應了下來,讓他短暫地再次成為她的同桌。
遲夏在心裡想着,如果要參加江川大學保送生資格考試的話,現在手上的科目是不能放掉的,甚至是要加倍努力去學的,畢竟保送考試的難度,可能比高考的要大。
數學試卷上的xyz頻繁地交錯出現在眼前,它可以是坐标系,也可以是數式中的一部分;英語試卷上的ABCD充斥在一行又一行,特别考驗人的注意力;語文試卷上的閱讀讓人想要停留,從頭到尾地去讀一遍、兩遍,隻可惜有時間的限制,沒辦法在短時間裡重新品味它的餘味,隻能在做完題後回去重看,悄悄欣賞。
教室裡的空調在呼呼吹着,不知道會在哪一個瞬間裡突然停住,讓教室裡陷入安靜。每每到這個時候,總會有一兩個同學擡起頭看一眼空調,然後拿着筆放空一會自己,再繼續低下頭寫題背書。或許,他們是在借着空調休息的空隙,讓自己也偷偷地休息一會吧。
遲夏寫倒數第二道數學壓軸題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周六的自習沒有上課鈴和下課鈴,時間由大家自由掌控。
她擡起頭望向了窗外的夜空。
一秒、兩秒……
她看見了風的經過,吹了進來,跑到了她的試卷旁。
她下意識地抓住了試卷,把筆放在了上面。
也許,此刻的風正在提醒她,你不能停下腳步,你要繼續往前慢慢走。
遲夏随着風歎了口氣,重新看回了試卷。
隻是剛拿起筆,眼前突然一黑。
然後的下一秒,她就聽見了教室裡有人在說“停電啦!”
視線剛剛适應當下的漆黑,遲夏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牽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聽見許程洲對她說:“帶你逃晚自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