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煦,你故意的嗎?毫不知會就出現在梁家,還是梁迦安的場子!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不和,你還從專門從國外回來給他慶祝?就這麼給他面子,來扇我巴掌?!”
梁稚若怒極,嗓音都變尖細銳利。
她的眉眼分明是溫柔相,溫婉可人的那種,偏偏被妝容塑造成冰冷傲慢的樣兒,尤其這會兒的氣場,更犀利。
周京煦頭疼地閉了下眼,深呼吸:“回國的時間早在兩個月前就定好了,機票也是提前訂的,意外和梁家今晚的生日宴湊上時間。爺爺給我打電話,特别要我回來出席,你覺得這樣的邀約,我推得掉嗎?”
簡而言之,你爺爺的面子,讓我駁嗎?
梁稚若是不敢駁,但既難得從周京煦嘴裡一次性聽到這麼多話,又成功把她惹得更惱。
以前兩個人還能冷冰冰地對話幾句,然後履行夫妻義務,但自從那次吵架之後,就像陷入了僵局,她看他不爽,他也更少遷就她。
一拍即合,徹底成了一拍即散。
接下來三個小時,梁稚若都沒回房間。
不是在電影房裡一個人喝酒看電影,就是上樓去浴室護膚做身體spa,總之,她要忙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弄完她還能半夜拿個平闆看秘書發給自己的新季度财報。
梁稚若和梁迦安那種坐吃山空的少爺不一樣。
她是長女,從小優秀,更被黎蔓賦予更高期望。梁老也欣賞她,有讓她接受公司更多業務的打算,所以周京煦不在的這一年,梁稚若都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
男人、婚姻這種投資回報率低的。
她從不指望能從中獲取什麼終生受益的回報。
但今天可能是情緒激動,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梁稚若酒量一般。新開的一瓶酒也意外全喝光了,她放下平闆,頂着眩暈起身。
整個世界猛地就天旋地轉。
她隐忍着,關燈往房間的方向走。
本以為周京煦睡了,沒想房間燈還開着,昏昧暗沉的。
她開門走進,這時,同時處理完工作的周京煦也正好擡起頭。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撞上。
梁稚若身上那條還是極透的真絲綢緞睡裙,純色的吊帶,外面披了件薄紗罩衫。随着她進來的步伐,穿堂風似有若無地拂起罩衫,襯得她曲線更窈窕勾人。
周京煦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刹那,眸色微微變深。
察覺到他過界的意思,某種暗示,梁稚若敏感地蹙眉,“幹什麼?”
明顯是喝多了,不僅臉頰發燙,說話都含糊:“再看!把你眼珠子也挖出來!”
周京煦瞧她那副兇巴巴還沒接住暗示的樣子,失笑,嗓音淡啞:“這次,真喝多了?”
“關你什麼事?”梁稚若隻管走到床邊,上床,蜷縮成團,閉上眼,把半張臉都掩在被窩裡的絕世安全感,不耐他還沒關燈睡覺的寂靜。
而且,他剛才那種眼神暗示,梁稚若越被暗示越不爽,她一向喜歡占據這種事的主動權。
什麼時候輪到他來安排她的興趣了?
“周京煦!你在磨蹭什麼?還不關燈嗎?不想睡别吵我!”
大小姐睡覺,環境總要無光無聲的。
眼見真要發飙,周京煦也配合,轉身把平闆放下,把燈關掉。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周京煦的呼吸平穩,梁稚若的呼吸卻前所未有地急促起來。像是短短的夢魇掙脫後,被酒意禁锢的混沌又籠罩着她。
能感覺到她窸窸窣窣地轉身,面向他。
沒有睡着的周京煦也順勢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裡。
剛剛梁稚若蜷縮得太小,身體又緊繃,他根本靠近不了。
這下,把她摟進懷裡,周京煦很自然地把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熱息緩緩吐出。似覺得太熱,迷糊的梁稚若想躲,沒躲開,嘤咛了聲。
就是這一聲,讓周京煦想放松的神經徹底繃緊。
他低頭,黑暗裡去找她的眼睛,發現她緊閉着眼,沒有任何動靜。
“稚若?”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喊她。
梁稚若微動了下,沒睜眼,迷蒙的:“嗯?”
她隻要睡着了,就會像個乖巧的小孩兒,可愛、聽話。
周京煦心軟了下,擡手,一下扣住她下巴,擡起。他的頭也在瞬間低下,濡濕的吻毫無預兆地朝着她的軟唇壓了下來,缱绻地從輕含到放肆吮吻起來。
梁稚若被吻醒,第一秒的莫名到目睹周京煦滿眼的欲色和濃情,他的呼吸深重。她心悸了下,心跳加速的刹那,下意識想伸手推開他。
可轉瞬,她的雙手就被锢住,柔軟的裙擺也被輕輕推上。
“不是喝酒了嗎?”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磨過她耳,帶着纏綿和引誘的滋味,悠悠淡笑。
“還不想要嗎?”
他想要,終于這次,換他來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