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梁靖珩都不敢說了。
因為已經感受到後視鏡裡梁稚若瞪來的兇狠眼神。
“......”
周京煦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冷嗤一聲。
梁靖珩一抖。
話卻是對梁稚若說的,冷冰冰:“藏什麼?我又不是聾的?以前和我結婚的時候怎麼不說‘煦’字克你?害你多和我糾纏這兩年?讓你為難了?”
“......”
周京煦的話很沖。
雖說他平時就這麼講話,但她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他要這麼刺她?
梁稚若本就煩,這下更煩,像個炮仗桶一點就炸,“周京煦,我又惹你了是吧,有人追我,你這是吃醋呢還是不爽啊?我倒要問問你,你這麼不耐煩地和我說話,是因為什麼?難不成是發現真有情敵,你慌了吧。”
“......”周京煦頓了下,臉色更難看,都能用陰沉來形容。
無論是駕駛位的侯胤,還是副駕的梁靖珩,都替他倆捏了把汗。
這怎麼又吵起來了?造孽的。
誰知周京煦隻是側眸掃了她一眼,一句反駁都沒有,就閉上了眼睛,不再多說。
好似次次的争執最終都會以沉默告終。
梁稚若看似性格冷漠,實則更擅長語言攻擊。
周京煦說話刺人,卻每次都不會和她有過多的言語反駁。說幾句,就沉默,這種劍拔弩張自然就會消沉。
卻也更助長了他們之間的隔閡。
原先是傲慢與偏見的縱橫,如今,似乎又多添了更多不可調和的矛盾紛争。
難解啊。
而梁昭甯那邊,自目送梁稚若和周京煦走之後,她也打算去找梁稚若那輛車,讓司機先下班後,她打算自己開車走人。
卻沒想這麼久了,剛對梁稚若示好的鐘煦延還沒走。
甚至始終目不轉睛地盯着周京煦那輛車走的方向。
梁昭甯皺眉,朝他靠近,“還不走?”
鐘煦延回神,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低頭瞧着比他嬌小許多,與梁稚若長相略有相似,但明顯五官更柔和,眼神卻更涼薄的梁昭甯,彎唇道:“走的,那昭甯姐,我們改天再見。”
說完,他兀自轉身,斜跨上手裡拎着的背包,颀長高大地自己往出口走去。
昭甯姐?
梁昭甯挑眉,更覺荒唐,她和他是有多熟?
......
先把梁靖珩送回他住習慣的酒店後,侯胤送周京煦和梁稚若回瀾川一号。
一路上,兩人都無言。
侯胤更不敢說什麼。
緊張僵硬的氣氛始終圍繞,直到二位下車走進别墅,侯胤才松了口氣。
他這邊完事兒了。
周京煦和梁稚若那邊的僵硬氣氛卻依舊。
照例,周京煦回家準備上樓洗澡休息,梁稚若則是去了地窖,挑了瓶酒上樓,自己上到餐廳裡喝着。
餐廳裡還專門配備了喝酒的吧台區域。
梁稚若就坐在吧台邊喝着。
周京煦洗完澡出來,在二樓還沒見梁稚若的身影,想來就知道她在哪兒。
他随便拿了個水杯,轉身下樓。
視線在一樓掃了圈,果然在餐廳裡喝酒。
這酒,一晚喝得比一晚濃。
周京煦都被這酒味刺到鼻腔,微微蹙眉,朝着梁稚若在的方向走去。
梁稚若一擡眼,見眼前正倒水喝的男人連澡都洗完了,短硬的發梢染着水漬,浴袍挂在身上,襯得肩寬腰窄,怪光風霁月的。
隐隐之間,微露的胸前肌肉都有勾人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酒精上頭在作祟。
梁稚若深吸了口氣,也很輕地咽了下口水,開口,被酒熏啞了的嗓音撩人淡笑道:“怎麼?來找我?”
周京煦擡眸,目光清冷,“我自己倒水喝。”
“切。”梁稚若輕嗤一聲,“假正經。”
盡管她的眼前,男人身影已重影搖晃,她還能波瀾不驚道:“不就看到我被示好,心裡酸吃了口醋嗎?就這麼不願意承認,周總啊,臉皮這麼薄哦~”
故作調侃,梁稚若的音色都飄。
周京煦懶得和她多說,“你喝多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卻沒想就在這個刹那,原先坐在高凳上的梁稚若突然踩着凳杠,站起來,失衡的瞬間,整個人轉身向周京煦的方向撲過去。
如果他不接,她就是要摔倒在地的節奏。
還是面部朝地。
周京煦不悅地眉頭蹙得更深,連薄唇都用力抿緊,手臂卻在這一刻,快速擡起,騰空同時摟抱住了女人的肩膀和細腰。
手上原先拿着的水杯也跌進水池。
“咚”的一聲。
梁稚若被周京煦公主抱了個滿懷,還算熟悉的溫度。
梁稚若笑了下,頂着醉勁兒,仰起頭,掌心扣住他的脖頸,往下一壓。
而後,她熏染酒氣的溫唇吻上他冰涼的薄唇,含出,輕輕一咬。
就感受到了男人繃緊背脊下的顫栗。
“還說你不在意?嗯?”
她在他懷裡,像妖精,頃刻的勾引,撩人到極緻。
周京煦呼吸變重。
喉結也在眼眸濃深的刹那,上下微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