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若處理麻煩一向這麼雷厲風行,果決利落。
連時樾和嚴璃都不禁贊歎自家老闆的高效。
原以為保镖是同時請梁坤和廖美娴兩個人走,沒想到,隻嚴肅請走了廖美娴一個。
而梁坤被帶到了酒店專門設的私人會議室。
剛坐下,梁坤就質問:“你怎麼知道美娴那麼多情況的?你找人查了她背景?”
“不該查嗎?”梁稚若沒在氣頭了,心情卻也因這場鬧劇糟透,她喝着嚴璃給她倒來的紅茶,袅袅餘香,算是安撫了點兒混亂情緒。
她擡眼,瞧着自己父親這一副不值錢的戀愛腦樣兒,“騙錢事小,你把人帶回國内事大,還想帶回梁家,你怎麼想的?”
梁稚若語氣裡有鄙夷,但程度算輕,心思不在這兒的梁坤壓根沒察覺到。
梁家現在雞飛狗跳的,就是因為他帶回這個媒體最喜歡爛嚼舌根的“三太太”。好在梁老私人秘書和黎蔓出手快,早就花錢壓下了這些新聞,才沒大肆報道。
但富人圈這種消息根本藏不住,早傳遍了。
都在說這個梁坤啊,年輕時不學無術,年紀大了還是毫無長進,盡會鬧點兒出洋相的混賬事。
梁坤這會兒面對梁稚若冷漠到逼問的目光,意識到這事兒麻煩了,隻能煩躁道:“人是你媽讓我帶回國的,她說會幫我,誰知道回國了她又翻臉,說不可能讓美娴進家門。這麼多年,她倒是學會了梁家的兩面派......”
梁稚若就聽着梁坤噼裡啪啦,全是一堆罵黎蔓的,冷笑地還有心思吹吹水面的茶葉,淡道:“我媽說的話你也信,我看是出國這些年,戀愛的甜蜜把你腦子給燒壞了。”
梁坤神色一凜,“梁稚若,我還是你爸,你怎麼和我說話的?已經開始平輩相稱了是吧?”
梁稚若平靜擡頭,認真道:“如果還想進梁家家門,不想被斷絕關系的,從現在開始,按我說的做,我還能保你最後一次。”
基于之前很多次,梁稚若處理掉麻煩後都幫了他,梁坤對她公關這塊還是很信任的,自然聽信,“什麼?”
“先和那個姓廖的斷了,然後老慣例把她手裡還拿捏的,你還沒徹底贈與她的東西收回,變現所有資産後,全都投入梁氏慈善基金會,在爺爺和媽面前好好表現一周。”梁稚若頓了下,思考道,“下一步,我會想辦法送你去新加坡分公司過渡一年,一年後正式接你回國。”
“什麼?!”這次,梁坤不是信任,而是難以置信,“又要去新加坡?不可能!”
梁坤想到了最近傳聞最盛的要升梁稚若做亞太地區總裁的消息,心想,再等一年,别說他還能不能回來,梁稚若要真升上去,那到時候無論他再去公司哪個高層崗位,會聽他派遣的人就更少了。
如今,國内梁氏都基本認了梁稚若這個話事人。
正是梁老授意。
梁稚若瞧着他這幅人心惶惶惡意揣摩她的樣兒,冷嗤,最後一點父女之間的兜底想法都沒了。
她甚至商量都沒有,“砰”的一下把茶杯撞在桌上,杯中茶液都晃出來,漠然道:“既然父親您自己心裡有想法,那保你的事兒就當我沒說過。我可不是什麼上趕着給自己找罪受的蠢貨,處理上一次麻煩的時候,我就提醒過您,别再讓我難辦。當年把紀惠玲帶回家,所有人就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無論後來媽和紀惠玲怎麼鬥,都沒牽扯到全身而退待在國外的您。我該說身為既得利益者,您已經享受了很多,也是時候該付出點兒代價了嗎?姓廖的您不處理,爺爺自然會處理,很快就會到分家産的重要日子,這種麻煩不值得多留。”
說完,梁稚若拿着包轉身就要走,又像想起什麼,挺直冷漠的背影,傳出低低的警告聲:“還有,如果在分家産之前或者當天,您再認不清局勢,聽信任何小人讒言,做出什麼危及到我們這邊利益的行為。那放心,無論是身為女兒、還是其他身份,我都不會再對您手下留情。”
言罷,梁稚若傲慢矜貴地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顯然,梁坤是真被梁稚若的氣勢和這番話震懾到。
之前無論如何,梁稚若都還會保有梁家教養的情面和禮數。
今天的争鋒和那一巴掌徹底把這些假面撕碎。
今後,全權各憑本事。
周京煦那邊聽說了雲恒酒店的鬧事,侯胤從第一現場把握消息後,完全是繪聲繪色描述,包括梁稚若的攻擊,還有那一巴掌,就差為了自家總裁與總裁夫人的幸福人生,胡诹出一句夫人同樣被小人攻擊到了,如今狀态危險,急需老闆趕往安慰。
但看着這方面八卦,他說什麼,周京煦還真信什麼的狀态。
侯胤多少有點兒不太忍心周京煦心疼過頭了再被打臉的弱勢。
誰知僅僅侯胤簡單的一句“夫人被梁總帶回來的情人傷到了”,周京煦就有種風雨欲來的征兆。但侯胤那僅僅是描述梁稚若心靈上受傷的措辭。
“既然稚若不收首飾,送花送其他的都未必能到她心坎上。”周京煦幹脆道,“把最新的海灣項目和拿下的兩塊新地都準備好資料,到時候都給夫人來做。”
啊???
侯胤愣了下,“老闆,這三個項目加在一起,百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