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若這邊率先挂斷了電話。
縱然聽聞他們夫妻恩愛傳聞的廖雪意,也沒想過,向來對她不苟言笑的周京煦對梁稚若,會是這樣的畫風。
于廖雪意而言。
周京煦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少爺,更是她年少時可望不可及的天之驕子。
随着他的腳步,她用盡全力考進耶魯,也隻有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學妹名頭。
廖雪意不甘心。
明明她已經用盡全力站到他身邊,他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她一眼。
兩年前,就憑梁稚若一句肯嫁,他毅然決然地和她舉辦了那場世紀婚禮,明明他們之間都沒有愛情!沒有愛情的婚姻算什麼婚姻!又有什麼存續的必要!
明明他們曾經大學時期,有認識的學長插科打诨,開玩笑問過他:“京煦,诶,問你個問題。”
“什麼?”
“如果說給你選一段婚姻,有感情基礎和沒有感情基礎的,你會選哪個?”
周京煦那刻淡笑時,滿眼的璀璨星光,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他笃定地說:“都不選。”
“我對婚姻沒有興趣。”
那是為什麼,兩年之後畢業的他,會這麼堅決地選擇梁稚若,還走到今天這步?
廖雪意的臉上漸漸顯露出不甘的懊惱和嫉妒、怨念。
她讨厭梁稚若這樣要什麼有什麼,生來就讓世界以她為中心的驕縱大小姐,憑什麼?憑什麼她喜歡的都能是她的?
廖雪意大概是心理出現了問題。
梁稚若也發覺廖雪意的表情不大對勁。
她給了保镖一個眼神,讓他們時刻注意,這裡是公司樓下,别再因為這樣一點莫須有的小事鬧出更大麻煩。
自從和周京煦的這通電話之後,廖雪意定在原地好久。
梁稚若瞧她走也不走,坐也不坐的,她咖啡都快喝完了,這咖啡廳怎麼這麼冷?空調開多低?這來去的人怎麼這麼多?人味兒好重......
不想和人對話,梁稚若總能找出千百種理由離開。
正在她單方面結束對話起身時,廖雪意突然朝她沖來,保镖都沒攔住,她緊攥她的手臂,攥得她生疼,手臂上很明顯被她的首飾勒出了痕迹。
梁稚若疼得皺眉,甩又甩不開,保镖快速上來,拉開了廖雪意。
梁稚若眼底生冷,再沒好好談話的耐心,“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答案,那我告訴你,沒愛可以培養,你怎麼就确定和我結婚的周京煦婚後不幸?萬一他天天飽食餍足,愛欲不愁呢?他是男人,我遠比你了解他,你有什麼資格現在跑到我面前叫闆?就因為你那個争氣的媽?那好,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休想她能踏進梁家,甚至但凡她踏進了梁家,我都不會給她好日子過。為什麼?就憑我看不慣婚姻不忠、知三當三的人,别和我提什麼同為女人,該将心比心。我誰都不會共情,凡是威脅到我事業、家庭的人,我一律會把他們撕碎,毫不留情。”
最後的話,梁稚若說的比誰都決絕。
一個連親爸都會撕破臉針對的人,又怎麼能讓她心軟。
“還有,少在那邊學長學長的叫。”
梁稚若原本說完都準備轉身走了,又像是想起什麼,漠然轉過身,冷血刻薄地盯着她,“周京煦沒名字沒身份嗎?人人喊他周總,你為什麼不喊?”
“少和已婚男人攀關系,懂點分寸感,我或許會看在你的懂事上,放你母親一馬。”
梁稚若話已經說的很明白,最後附帶一句,“這世界上,可不是所有的暗戀都能叫暗戀,那些給他人帶來困擾,所謂不見天光,辛酸的暗戀,都叫騷擾,懂?”
“......”
這次,廖雪意徹底不說話了。
不是沒有話回,而是不再敢說。
惹惱了梁稚若,反駁已不能再輔助她任何,而極可能把她從此拖進深淵。
廖雪意過怕了曾經的日子,終于,松手,退後,任由保镖禁锢住她,眼睜睜地看着梁稚若傲氣離開。原來,比起愛慕的周京煦,想得到梁稚若這樣如魚得水的富家千金人生才是她最渴望的。
可惜,人各有命。
她注定背離。
......
廖雪意來找梁稚若的消息,沒多久就傳進了周京煦耳裡。
畢竟是最佳助手,侯胤神通的消息源頭。
聽說廖雪意出手兇狠。
侯胤在彙報的時候自然再次添油加醋,面對當下愛妻人設濃厚的周京煦,臉不紅心不跳地道:“老闆,聽說夫人受傷了,下午廖小姐去找過夫人,場面一度激烈......”
侯胤還想詳細描述時,周京煦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走進來的是最近真進到公司擔任職務的周京慈。
也像是生怕周老把相親的事兒丢到她身上,周京慈最近工作上特别賣力,甚至有力挽狂瀾她商界花瓶稱号的意思。
周京煦很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