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另外三個被查崗出事是咔嚓的結果。
周京煦可能直接就死了。
梁稚若的聲音出現得太過突然。
畢竟還是有婚後家教的。
周京煦這邊剛做出十三幺推牌的動作,手就僵在半空,那種無形中難以言喻到類似壓制的感覺太真實。
他下意識第一個動作不是轉頭确認身後的女人,而是佯裝淡定地笑了下,沖着對面表情都緊繃的許霁川揶揄道:“你嫂子這趟出國都還沒走多久,我這都産生想她的幻覺了。剛說到哪兒?查崗?當然怕。這私人會所也是難得來一回,背着老婆玩牌多少得心虛心慌驚恐的。所以盡快玩完兒,我得回家給你嫂子報平安。”
“......”
在場的氣氛更寂靜了。
眼前這三個男人真是頭一回見周京煦這麼有求生欲,還解釋都這麼理直氣壯,真夠一言難盡的。
長這麼大,就沒一次性聽他說這麼多話。
偏偏周京煦還拿捏的雲淡風輕,完全不見剛剛那個煩躁不耐的樣兒。
不就來了個老婆,至于這麼演?
許霁川受不了了,第一個起身,眼神幹脆越過周京煦,看向站在後面的女人,淡定笑道:“嫂子,你來了。”
梁稚若一般都是無差别攻擊的。
但現在最讨人嫌的絕對是周京煦。
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到他身邊,面無表情地低頭一睨,輕蔑冷漠道:“虛僞。”
“......”
周京煦倒是在和她對視後,短短一秒的詫異,就停止表演,回到一貫冷淡倨傲的姿态,“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看你這麼精彩的戲?”
梁稚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方才一路趕來的關心和緊張都煙消雲散,又成刻薄的争鋒相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在這裡藏了什麼貓膩呢。”
“是吧,周總,此地無銀三百兩都能演得這麼像。”
“......”
另外三個男人都沒聽懂的譏諷。
周京煦聽懂了,她在罵他裝什麼婚内深情。
夫妻兩個關系又空前惡化。
這一切話題的始作俑者,司清月和許霁川尴尬對視。
都說這夫妻倆關系差,沒想過能這麼差。
謝嘉屹倒是不新奇,早前就見過梁稚若把婚房砸了的景象,别墅重裝還是周京煦私下聯系的他。
為的就是不大動幹戈,再讓兩家知道。
這梁家大小姐,放眼望遍全瀾城和全京城,大概也隻有周京煦敢娶。
驕縱、放肆、刻薄、冷血、離經叛道到極點。
小道消息,周京煦欽點要娶梁稚若之前,是還有兩家世家少爺蠢蠢欲動,終究還是懼怕梁稚若的脾氣和狠辣手段,望而卻步,讓周京煦把握了聯姻機會。
梁稚若在周京煦身邊坐下。
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出現在這裡。
煙霧缭繞的,薄霧還未散去。
是她最讨厭的煙味。
許霁川指尖還有最後一根沒燃完的煙,周京煦一個眼神,這根煙也果斷摁滅。
接下來的話題,幾個人都收斂不少。
梁稚若自帶氣場,沒坐多久,男人之間的聊天都偉光正不少。
連笑都沒怎麼大聲。
他們湊在一起,總是那麼老幾樣的打發時間玩法。
梁稚若的麻将技術比周京煦好太多。
連梁老都玩不過她。
她一上場,另外三個不就等着被圍剿的下場?
以至于到結束,整個牌局上都沒見他們赢過。
梁稚若從頭胡到尾,輸的錢更以指數在猛增。
三個男人都吃不太消了,隐晦地紛紛向周京煦抛去眼神。
一向兄弟情深的周京煦這會兒卻像看不見他們的眼神似的,還似有若無地緊緊靠着梁稚若,像在暢快緩解這段時間沒見到的精神之荒。
“......”
許霁川拿起手機,發他:【沒完了這是?你惹的禍,我們替你擔着?】
周京煦:【沒看我老婆心情在變好?再等等,都算我的。】
許霁川:“......”
真不知道該誇他戀愛腦還是愛妻心重。
許霁川反手就把這兩句對話分别發給早輸到心煩的司清月和謝嘉屹。
默契十足地,司清月和謝嘉屹都嫌棄至極地擡眼看向面容越發惬意的周京煦。
很快,周京煦的手機連震三下。
是面前三個男人給他比的大拇指。
【沒救了你。】
【......】
不得不說。
周京煦的兄弟是真給梁稚若面子。
連輸兩小時,最後還願意給錢。
梁稚若今晚這麻将打爽了,對周京煦的氣也消得差不多,沒想這三個兄弟還願意說話算話,真賠錢。
梁稚若不缺這錢,沒收,說是去個洗手間,最後給他們兄弟之間聊會天的機會。
終于,能點煙了,緊繃的氛圍也稍稍緩解。
謝嘉屹:“聽說你準備給你老婆辦個生日宴會?還都給我們發邀請函了?”
四個男人站在夜色之下的陽台。
今晚月光透亮皎潔,襯得人心也明晃晃。
周京煦沒否認,還問:“都收到了?”
司清月好奇,“你老婆這麼忙,有時間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