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求救黎蔓也沒用,因為在接下來的兩天之内,黎蔓和他都出不了這棟别墅,且别墅區都有梁靖珩的人守着。
梁稚若最後是被匆匆趕來的周京煦帶走的。
車一路趕往醫院。
凝重的氛圍,始終沒人打破僵局。
因為在梁稚若沒察覺的時刻,周京煦的車已經停在别墅門口。
蕭瑟霜冷的環境下,空蕩蕩的風中,他親耳聽到那個他最愛的她說:“我不強求這段感情,他夠好,我由衷地希望他過得比誰都好,而不再被迫卷進梁家這攤肮髒的泥潭裡。”
梁稚若不知道周京煦聽到了。
她隻知道在壓制住黎蔓,她準備離開時,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周京煦。
兩人遙遙相望,仿佛經曆了一個又一個世紀。
直到男人快步走到她面前,緊張地盯着她手臂上的傷口,怒不敢言地隻對跟随的侯胤下命令:“現在就送太太去醫院!”
一路的寂靜無言。
一直到醫院,醫生各項檢查結束,也給梁稚若的傷口做了包紮,周京煦都沒開口。
期間電話會議接連不斷。
他好像一直在忙,卻又像從頭到尾都心不在焉。
是醫生這邊都處理好了,出來彙報:“周總,夫人這邊暫無大礙,近期飲食清淡,好好靜養便可。”
周京煦謝過醫生,任侯胤送離醫生後,他才緩緩從病房外進去。
其實受的隻算小傷,都不用住院的。
可周京煦還是給梁稚若開了病房,要她靜養的意思。
梁稚若面對沉默走進的周京煦,整個病房都充斥住凝滞冰冷的氣息。
他們之間的古怪,連空氣都不敢流動了。
兩個又都不是主動的人。
梁稚若在輸液。
周京煦則一個勁兒地在她身邊走來走去,看似在忙,又不知道在忙什麼。
洗水果,裝盤子,又洗水果,又裝盤子。
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周家少爺,還需要做這種雜活嗎?
可偏偏,今天周京煦支走了所有人,包括侯胤。
徒留他們兩人的病房。
醫生叮囑梁稚若要清淡飲食,而根據家裡趙媽那邊的說辭,夫人從起床喝完一杯溫水後就再無進食,急急忙忙出門之後便不知道了。
那看來今天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
梁稚若的肚子也不争氣地輕輕叫了起來。
她隻要面對周京煦,臉皮就薄,不肯說自己餓了,也不肯先發一個聲。
周京煦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早就派人送來了白粥,就在床頭,梁稚若的身側。
周京煦拆開包裝,袅袅的粥香就幽幽散發出來。
梁稚若餓了,自然精神開始集中在粥上。
但周京煦既沒說話,也沒把粥放下,就遲遲拿在手裡,垂眸盯着她。
終于,梁稚若耐不住了,僵硬地擡頭,試圖妥協地剛要張唇。
男人意有所指的冰冷質問劈頭蓋臉砸下,“不陷在梁家的泥潭裡,你就一定能保證我過得比誰都好?梁稚若?說話。”
“......”
他聽到了。
梁稚若的眼皮重重一跳,随後血液滾燙,呼吸急促,心髒都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慌亂、急促、不知所措等等情緒,強勢包裹着她,逼得她都無法喘息。
好難受,呼吸難受,睜眼艱難,擡起腦袋都變得異常的困難。
“我......”
“還是說,”周京煦一把扣起她下巴,逼近,直勾勾盯着她,“我還是那個隻要你碰到一點困難,想都不用想就可以随手抛棄的人?嗯?”
梁稚若心酸,眼眶一下燙了。
她沒有。
可這樣的話,怎麼就是張嘴說不出來,喉嚨好酸,酸到她都忍耐不住,閉眼,滾燙的眼淚一秒滑落。
周京煦終究心軟,眼前是他護了這麼多年的寶貝。
她說氣話,抑或是真話,他又和她辯駁什麼呢?
“算了,先吃飯。”
他剛要把粥放在她面前,喂她喝粥。
梁稚若擡頭,用力地一把扣住他後脖頸,壓下,呼之欲出的那句“對不起”後,狠狠地吻了上去。
纏住他的唇舌,含糊不清的含咬。
——“對不起,老公。”
周京煦一秒反客為主,全力回應,像要将情緒都發洩殆盡,到兩人呼吸都困難。
他微松開,輕輕的一口渡氣,又張口含住她,纏綿不盡地吮吻。
“吻我。”
“讓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