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尬住的氣氛被前排副駕侯胤的一聲咳嗽打亂。
梁稚若眼神飄忽,倒是周京煦毫不避諱地盯向她,眼神莫名真摯,“怎麼樣,滿意嗎?”
“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梁稚若雖嘴上這麼說,但唇角已經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周京煦盡收眼中,摩挲她指尖的動作越發缱绻。
他垂眸,看向兩人十指交扣的手,道:“雖然剛剛是在演,但今晚這場晚宴很重要,梁家是亂了些時間,周家這段日子也一直沒出來澄清立場,為的就是認清一些事。今晚是奶奶欽定的場合,時間到了,自然——”
他看向她眼睛,“我該以丈夫的身份,公然站在你身邊了。”
周京煦的眸深,沉着冷靜下的波濤洶湧,灼熱得梁稚若快睜不開眼。
她懂他意思,梁家出變故的時候,周家是親家,沒法插手過于私人的家事。
但如今,梁稚若開始坐穩梁氏的一把手,集團回溫及快速上升期,他周京煦有必要給到足夠的托舉了。
這份托舉,是丈夫對妻子的維護,更是一個男人給他心愛女人的最高守護。
這段時日,梁稚若受了太多委屈,曾經黎蔓背後那些梁家旁系依舊使了不少絆子。
周京煦都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可為了梁稚若将來長久能在集團内立足,這道坎,需要她自己去用實力踏破。
如若他太早出現,集團裡必然會出現梁稚若的一些流言蜚語。
當初聯姻,勢力較弱的梁家就成了媒體的八卦炮火,說梁家賣女求财,說梁稚若看似家世不錯,到頭來還不是得依仗周家,找他周京煦做靠山。
所以聯姻伊始,他們之間的關系才會這麼差。
周京煦深知,要助梁稚若青雲直上,必須等她自己在集團裡站穩腳跟。
那當下,便是水到渠成的這一刻。
但周京煦的心思深,梁稚若無法全看透。
她隻知道周京煦在幫她,傾盡全力的方式。
隻是——
“今晚是兩家主場,也是與其他世家結交更好關系的利益場,我剛剛說點的東西要你傾家蕩産給我買,都是開玩笑的,你别當真,我現在什麼都不缺......”
梁稚若話還沒說完,周京煦就握緊了她的手,淡淡的口吻,運籌帷幄道:“想要,盡管點,哄老婆開心的錢,我周京煦還不至于出不起。”
他斬釘截鐵的模樣,梁稚若沒忍住,笑了。
即便前座的侯胤,也在聽完之後,沒轉頭,磕糖過瘾地輕輕笑了。
這日子啊,總算在幸福的上行期了。
-
一如周京煦所料,來的賓客衆多,少數是真正和周、梁兩家交好的。
更多的都是牆頭草,昨天看梁稚若不得勢就敢踩一腳,今天看梁稚若在位又見風使舵谄媚的。
梁稚若看慣了這種虛僞嘴臉,直到晚宴開場都沒和這些人多打一句招呼。
曾經那個驕矜高傲的大小姐曆經風雨,依舊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如今更有周京煦恩愛作陪,兩人的如膠似漆,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周京煦願意寵的大小姐,即便是寵壞了,那也是所有人望塵莫及的嬌豔玫瑰。
沒人敢碰,也沒人能碰。
全場,從克什米爾藍寶石戒指,到祖母綠鑽石手鍊,再到頂級帝王綠翡翠套裝,最後将是重磅全場的巴羅達珍珠,頂奢的天然珍珠吊墜,以及古墊形鴿血紅鑽戒。
光是巴羅達珍珠吊墜,整體重達52克拉,一出場就有了兩千萬的起勢。
随着晚宴氣氛的逐漸熱烈,慈善拍賣也抵達了高.潮。
“三千五百萬!”
一次舉牌。
“是否有更高出價?”拍賣師的目光掃過全場。
“四千萬!”
坐在後排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不太标準的中文,風流潇灑的笑意。
些微的嘩然下,是周京煦和梁稚若的同時蹙眉。
周京煦沒轉身,梁稚若卻沒忍住,稍稍側過身,目光向後看。
果然——
身着花襯,玩世不恭的埃費斯威。
誰都沒想到,他身邊還站着個女人,親昵地挽着他手臂,仿佛找到靠山般的,後排傲視全場。
今天的場合,梁家隻有梁稚若和梁昭甯在,梁昭甯還是受邀來的,梁迦安不在,自然不會有尴尬。
因為這女人就是不久前才和梁迦安辦理離婚手續的秦菁甯。
“她怎麼會在這裡?”
竊竊私語的讨論,梁家變故,大家必然知道三少爺和三太合久必分的八卦。
可曾經的三太,秦菁甯,已經頭也不回地選了新男人。
這在上流圈子裡可是何等的恥辱。